沈墨淵沉默幾息開口,“臣弟日夜銘記,不敢忘卻。”
彼時,眼前這位還是太子,是他提醒自己,要在涼州城好好活着。
“如今看來,朕的眼光不錯。”安平帝擡頭看了一眼頗為壯觀的城牆,“也隻有你,可以挽涼州城于水火。”
沈墨淵看了陳至一眼,似乎是在問:他說的什麼?
怎麼逐漸聽不懂。
難不成這次過來是噓寒問暖的?
不論來幹什麼的,總得盡地主之誼。
沈墨淵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陛下,臣弟帶你去城内看看吧。”
“涼州城得到陛下的福澤照耀,定然會越發的好。”
吳尚書稍稍拉了一下安平帝的袍角搖頭提醒。
安平帝勾唇一笑,“七弟,你陪着朕在城牆外走幾步吧。”
雖然他笃信,沈墨淵不會主動動手,但是為了确保萬一,還是聽吳尚書的好。
皇帝邀請,沈墨淵哪有拒絕的道理。
看着要跟上來的嚴文和陳至,他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示意他們退下。
一帝一王,兩人身形相當。
沈墨淵走在安平帝後面,等待着對方開口。
走了足有一炷香功夫,後面的人群已經隔的很遠安平帝才緩緩說道,“你我兄弟,許久未曾單獨相處了吧。”
沈墨淵點頭答話,“一切都取決于陛下。”
皇帝從小就不待見他,别說是一起散步,哪怕同在一個學堂都不行。
“朕不想與你鬥了。”安平帝話鋒一轉,“你我兄弟聯手,将大乾治理好。”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反轉也太急,沈墨淵差點沒聽明白。
兄弟聯手?
他整了自己這麼多年,現在還遠不到認輸的地步吧。
難不成安平帝也得了什麼病,即将一命嗚呼。
為了給兒子們留條後路,故而服軟。
“怎麼?”安平帝側頭看着沈墨淵問道,“你不信朕所說?”
“朕若是帶着五十萬大軍,你可知如何應付?”
沈墨淵心頭猛的一震。
五十萬大軍,哪怕是借助苒苒的加特林,也是無濟于事。
哪怕是橫着脖子讓涼州城軍民砍,估計也要砍上三天三夜。
“陛下。”沈墨淵拱手,“臣弟從未與陛下離心,更談不上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