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将信将疑的看着顧苒苒,轉而又看着沈墨淵問道,“南楚公主來大乾,朕卻并不知曉,這倒顯得我大乾禮數不周。”
這話明面上是自責,其實是在點沈墨淵。
既然對方是公主,豈能不啟奏于他?
沈墨淵聽出弦外之音,起身請罪,“陛下,此事乃是臣弟疏漏。”
他絲毫不擔心皇帝會拿這點小事責難。
果然,安平帝笑着起身,“朕豈會怪七弟。”
“既然公主喜歡涼州城,想住多久都無妨。”
他已經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并未在王府逗留。
皇帝前腳剛走,顧苒苒便開口問道,“沈大哥,什麼公主?”
沈墨淵目送着皇帝的馬車走遠這才轉身,“苒苒、母妃,你們随我到書房。”
進到書房,沈墨淵從一個隐秘的抽屜中拿出景佑帝的複信遞過去,“一個時辰前傳來的。”
“冊封你為南楚德陽公主的旨意不日便到。”
顧苒苒看了一眼信上内容,越發迷惑,“好端端的為何要封我當公主。”
她這個現代人猛的得到這麼個榮耀,感覺極為不真實。
“苒苒,先前蕭姨跟你說過,皇帝可能相中你了。”蕭姨将事情原委稍稍解釋了一下,“墨淵并不知道南楚皇帝是否會答應,故而事先未跟你言明。”
……
另一頭,馬車上。
安平帝手指轉動着白玉扳指,心中思緒紛亂。
秦寬非常好奇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
為何皇帝自打出來就一言不發。
沉默了半晌,安平帝總算開口,“吳卿,這個德陽公主你認為有幾分真?”
吳尚書想了想說道,“陛下,公主位尊,若想溯源,極為簡單。涼州王應當不會拿此事欺君。”
安平帝微微颌首,“确實如此。”
“但是有一事頗為奇怪。”
他狹長的黑眸眯起,“前幾日。這位公主與朕便有一面之緣。”
吳尚書眉頭皺起,“如此說來,确實奇怪。”
“今日所見,那位德陽公主莫不是假意裝的不認識陛下。”
安平帝搖頭,“非也。先前那次,她是假扮成丫鬟。”
一直在旁邊聽着的秦寬越發迷惑。
皇帝到底在說什麼?
一會公主,一會又是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