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影一閃而過,沈墨淵感覺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剛準備出門去追,門從外面打開。
屋外一個鬓角蒼白的老者,正是他的師父周鴻。
“師父?”沈墨淵眼眶頓時一熱,“真的是您嗎?”
自從那年師父說沒什麼可以教他,便再無蹤迹。
彼時他隻知道師父在鹿城,卻無法脫身去尋。
直到自己到了涼州城才有機會去拜會了一次。
不過那次依舊沒見着師父。
“你近年怕是有所懈怠。”周鴻進屋,走到桌前坐下,“我在窗外已然一炷香時間。”
沈墨淵點頭如搗蒜,“徒兒知錯,徒兒任憑師父責罰。”
師父能夠露面,别說是罵幾句,就是打他一頓也心甘情願。
周鴻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不枉為師教你一場。”
沈墨淵心中有千千萬萬的疑惑,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過了幾息,他問道,“師父,你怎麼到南楚了?”
“是不是正好遊曆到此。”
周鴻捋了捋白胡子,“為師此番來,有一事相求。”
沈墨淵聞言趕忙說道,“師父有事吩咐便是,說求便是折煞徒兒。”
相對于對自己不管不顧的那個皇帝親爹,傳授武功、諄諄教導的師父更像是他的父親。
周鴻深邃的眸子看着沈墨淵緩緩開口,“為師想跟顧小友見一面。”
沈墨淵聽到顧小友三個字立馬想到顧苒苒,他跟師父确認道,“你說的可是苒苒?”
周鴻微微颔首,“正是。”
沈墨淵頓了一瞬問,“不知師父找苒苒所為何事。”
按理說,師父甚至都不應該知道苒苒其人。
周鴻笑笑說道,“為師想再去一趟千年之後。”
沈墨淵确定剛才他聽到的是‘再’。
難道師父之前去過?
他的腦子如同一團漿糊,越發淩亂。
就在此時,院子外面傳來佳甯和顧苒苒的說笑聲,看來二人也被女婢帶着到旁邊的院落歇息。
沈墨淵正在糾結要不要将苒苒叫進來,周鴻再度開口,“為師是想一月以後去,并非現在。”
說完,周鴻朝着外面走,“為師還有事,今日且先如此。”
沈墨淵還未來得及挽留,對方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