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幽幽睜開眼睛,随後開口,“伺候哀家穿衣。”
這個時辰來,肯定是有急事。
到正殿時,安平帝在殿内來回踱步。
太後看了一眼問道,“何事讓皇帝如此揪心?”
自打登基以來,安平帝變的極為成熟有主見。
她很久沒見他這麼心神不甯。
安平帝行了一個禮問道,“母後,蕭太妃當年當宮女時叫什麼?”
太後将身上罩着的金絲絨外袍攏了攏,“為何突然問這個?”
“哀家先前似乎跟你說過,那個賤人當年叫玉蝶。”
安平帝确實知道蕭太妃之前的名字。
他就是還想再确認一下。
“母後。”他接着問道,“玉珏你可還有印象?”
太後手中撚動的佛祖頓住了,“皇帝知道了什麼?”
“直說便是,不必賣關子。”
玉珏确實是她宮中宮女,後來不知道跟誰厮混,懷了身子。
彼時蕭太妃懷孕的事皇帝已然知曉,竟然又冒出一個玉珏。
太後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拉出去墜入井中。
事後她才知道,當夜,戎狄皇子也曾經和一個宮女風流。
太後一度懷疑蕭太妃所生,乃是戎狄皇子之後。
隻是礙于皇家顔面,她和安平帝一直在背後默默查證。
“母後。”安平帝直接說道,“戎狄武帝說,他當年臨幸的宮女是玉珏。”
“沈墨淵并非戎狄異族。”
知道真相後,太後并未感覺多失望。
自打來了青州,遠離當初那個充滿回憶的皇宮,有些事她并不關心了。
“知道就知道了吧。”太後扶額說道,“哀家有些乏累,你跪安吧。”
安平帝對于母妃的反應有些意外。
怎就突然不想讓蕭太妃母子身敗名裂了?
他沒再多說什麼,行禮後回到禦書房。
沉思了半個時辰,他對黑羽吩咐道,“想辦法讓武帝以為自己記錯了。”
“當年他所臨幸,是玉蝶,而非玉珏。”
日久年深,一個病重之人,記錯有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