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皺着眉頭,嘴角下垂,“依臣之見,涼州王已經做大。”
“近一年來,他假借德陽公主之名,在大乾各處開鋪子,賺的盆滿缽滿。”
“還時不時的拿些銀錢蠱惑百姓收買人心。”
安平帝打斷他,“你所說,朕豈能看不到?”
吳尚書頓了幾息,“陛下,不知您可否記得,當初您是想以雷霆之勢蕩平涼州。”
“後來……”
吳尚書沒有接着說,而是任由着皇帝自己去回憶。
安平帝腦海中翻湧起久遠的記憶,彼時他登基伊始,确實想過徹底鏟除沈墨淵。
搖擺不定之間,最後……
“是秦寬。”安平帝最終想到了轉折點,“秦寬的乍然出現,讓朕改變了心意。”
對方号稱來自千年之後,還說能通古今,讓他燃起了一統四夷諸國的野心。
“陛下,有些話臣一直想說。”吳尚書磕頭在地,言辭懇切,“秦寬、顧苒苒以及涼州王,怕是一丘之貉。”
安平帝眸色沉沉,裡面燃動着複雜的情緒。
他擡眼看向殿外,煙花燃盡,黑夜迅速将一切喧鬧收回,還來萬物寂寥。
……
另一邊,涼州城。
顧苒苒被空氣中的白煙熏的咳嗽連連。
她拉着沈墨淵的手一起到了空間裡的小河村。
這裡的時間跟外面一樣,也是黑夜。
月光如水,靜靜灑在大地上,遠處的山巒在月光下影影綽綽。
田間,莊稼也在沉睡,輕風吹過時的沙沙聲似乎在訴說着甜美的夢。
“墨淵。”黑夜中,顧苒苒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低語,“這個小世界不需要通電。”
“就作為咱們專屬的天堂。”
外面終究要喧鬧起來,她想留有一塊淨土,時不時可以進來看看世界本來的模樣。
沈墨淵唇角勾起,“從你救下我,救下涼州城,我就在心中暗下決定,此生我要追随你左右,護你周全,給你幸福。”
顧苒苒挪動步子到他面前,昂着小腦袋問道,“說的這麼動聽,想感動誰啊?”
沈墨淵摸着心髒位置,“句句肺腑,若有虛言……”
話未說完,他感覺唇瓣襲來一陣香甜。
而且這一次,并非轉瞬即逝,女人身上好聞的味道一陣陣鑽入沈墨淵的鼻息。
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何處安放,直到顧苒苒緊緊抱着他,他才敢環住女人細軟的腰肢。
堪堪幾秒鐘後,沈墨淵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着,連帶着抱着顧苒苒的手臂都微微顫抖。他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回響:這究竟是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