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涼德,嗣守祖宗鴻業,兢兢業業,夙夜不敢荒甯。然天不假年,忽染沉疴,恐大限将至。國不可一日無君,社稷之重,神器之托,必付得人。
安王天資聰穎,仁孝性成,雖在沖齡,已顯聖德。昔朕以宗室之親,養于齊府,視如己出。其性溫良,其行端方,深得朕心。今朕疾笃,思社稷之重,念祖宗之托,特冊封安王為皇太子,以繼大統。
太後懿旨内容則是十分簡單,皇帝因病駕崩,着禮部擇吉日,行登基大典。文武百官,務各盡其職。新君年幼,着内閣、六部、文武百官,悉心輔佐。
顧苒苒和沈墨淵有種預感,這次禮部和欽天監選的良辰吉日并不遠。
……
果然,幾天後,安平帝的出殡儀典舉行,整個大乾上下一片肅穆。
儀典畢,有懿旨下發,為穩定朝局,穩固江山社稷,太子登基。
一歲半的安安終究坐上了皇位。
顧苒苒心情有些複雜,既高興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如此過了半個月時間,齊德盛和齊修永父子到了涼州王府。
寒暄幾句後,齊德盛開口,“王爺、公主。”
“如今雖然新君繼位,但是朝中權柄盡數落到太皇太後娘家手中。”
最近沈墨淵和顧苒苒把精力放在拓展夏地生意上,對于朝局不是很了解。
沈墨淵問道,“是魏家嗎?”
齊修永接着父親的話繼續說,“正是魏家。”
“他們賣官鬻爵,貪墨赈災銀子,簡直無惡不作。”
“如今的朝廷,甚至不如先帝在位時。”
齊德盛睨了兒子一眼,“慎言。”
沈墨淵擺擺手,“在此處無妨。”
他看向顧苒苒,似乎是想聽聽她的看法。
顧苒苒臉色已經變了,“安安是你們的外孫、外甥,也是我的義子。”
“我斷然不能讓史書給他留下一個昏君的罵名。”
本身這個位置就是她扶上去的,事情不能隻做一半。
她對着齊德盛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此事我跟墨淵想辦法。”
齊德盛和齊修永起身拱手,“那就有勞王爺和公主費心。”
待到将人送走,顧苒苒對沈墨淵說道,“先得查清楚齊家所說是不是屬實。”
“若是屬實,除掉魏家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想法和沈墨淵不謀而合,他召來陳至吩咐道,“派出眼線,在皇宮和青州各處查訪,探探魏家風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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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日功夫,陳至回話。
齊德盛父子所言不僅沒有誇張,甚至還不夠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