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雄此時卻重新把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
他不想太過失态。
而且，眼前這家夥，充其量也隻是那少女的仆人而已，他覺得這些靈石沒有價值，那隻能說明，這家夥不過是以凡人的眼光看待修士的财富而已。
也許，真正的醫館主人，會明白這二十萬靈石是一筆多大的财富。
這個凡人眼界和想法都太過蠢笨了！
他應該直接跟那個少女談啊！
為啥要在這人的身上浪費時間呢？
“哼，我與你講這些，真是對牛彈琴！”
尚雄一揮袖袍，收斂了怒火，被凡人氣成這樣不值得，他繼續說道：“反正你也不能做主，我就在此等那你家主人回來，我再與她談！”
說罷，他幹脆就坐在那裝滿了靈石的箱子上。
“我的主人？”
顧衡眉頭微蹙，不太明白尚雄什麼意思。
“哼，那煉出金靈液的，是你服侍的那位叫做秦伊瑤的少女！你充其量不過是她推出來做掩人耳目用的下仆罷了，我要與她談，而不是與你談。”
尚雄傲然道。
顧衡頓時恍然大悟。
果然，他讓秦伊瑤去金凰寶行“交貨”，尚雄從眼線那裡得到了消息，然後就認為，秦伊瑤才是那個能做主的，全然不知，其實顧衡才是那個從頭到尾敲定了一切的人。
這尚會長怎麼就以為，秦伊瑤能做主了？
這種合作的大事，按常理而言，肯定得是年紀更大的“長輩”出面安排的嘛！
那小丫頭一心練劍，天天起床以後就在院子裡耍劍花玩，不是他提了要求，她絕對不去煉藥。
顧衡不由笑了，看向尚雄的眼中，帶上了戲谑和譏諷，“尚會長，别費那力氣了，我不同意的事，她也不會同意，我的意見，就是她的意見！”
“還有，我不是她的仆人，雖然我也照顧她的起居，但那丫頭是我收養的。”
這凡人，竟然收養了那個天賦妖孽的少女嗎？
這樣一想，倒也沒什麼問題。
野路子出身的散修，會點煉藥的皮毛，但偏偏天賦卓絕，所以有一鳴驚人的潛力，可正因為收養她的是凡人，所以也根本沒法好好教導她。
真是暴殄天物啊！
但尚雄此時也覺得事情不大妙了，如果說那秦伊瑤的想法，能被這凡人左右的話……看起來反而更不好辦了。
與這姓顧的談，差不多就是雞同鴨講。
他站起身來，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你能替她做主？”
“正是。”顧衡淡定回答，“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拿出來的東西也打動不了我，打動不了我，那她也就不會接受。”
尚雄：“……”
顧衡看着尚雄陰晴不定的臉色，突然開始有點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