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舔了舔紅唇，期待地望着顧衡。
顧衡隻是給她看了一下已經徹底空了的湯鍋，滿臉都是微妙的淺笑，仿佛在說“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洛雨遺憾地低下頭，似乎還能看到些許不好意思的嫣紅。
顧衡将湯鍋收拾了，然後坐下，看着洛雨的目光裡帶着戲谑。
——太能吃了。
天色逐漸晚了，而顧衡本打算今天就直接離開雲靈森林的，卻不曾想因為救洛雨一命，而有了些耽擱。
已經過去兩日。
醫館也沒人搞衛生，可能小丫頭都已經醒過來了吧。
他與洛雨攀談着，這也算是第二次見，雙方之間的氣氛也是好了許多的，而這一聊，她便發現這凡人不僅僅擅長醫術，還頗為博學，連書畫都有涉獵，甚至都懂得鍛造……
洛雨感覺更奇怪了。
在她看來，書法畫術，跟鍛造這種頗為粗野的技法，不太搭得上邊。
也許他的确是凡人之中少有的多學博才之人！
洛雨與顧衡，就坐在篝火旁，也沒有其他事好做，聊天倒也算惬意的。
而洛雨在說到她身為大師姐，帶着宗門弟子曆練，結果卻帶隊團滅的經曆，顧衡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道：“看來你這兩天，很難受啊。”
洛雨搖了搖頭，有些怅惘。
顧衡倒是覺得自己運氣不錯了。
看來做修士，有時候比做凡人更難。
兩人就這麼聊到了早上，修士不需要睡，而顧衡則是有人聊天，精神極好，此時已是清晨，他們周圍都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
洛雨拿起劍，知道自己到了該走的時候。
“多謝救命之恩，還有你的湯，很好喝。”
她明顯不太擅長道謝，尤其是對着凡人，可顧衡倒是很樂得看到她如此不适應，甚至顯得過分窘迫的模樣。
這修士姑娘，跟白菲兒也是有點不同的。
“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顧衡摸索着，翻了個手腕，手掌裡就有一個小小的荷包，塞到洛雨手中。
“這個給你。”
“這是……”
洛雨疑惑地打量了一番。
荷包不大，一看便知是小城路邊随便都可買到的那種小玩意，不過裡面裝着的東西，有股幽潤難掩的清香。
洛雨嗅到這股味道，立刻就雙眼放光。
好聞！
太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