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甯身體一僵，渾身發顫。
顧雪凝絲毫不掩飾眼裡絲惡意，拉過顧知安，讓他看得更清楚些。
“安安，這不是人，這是姐姐養的狗。”
“想不想聽狗叫？”
顧言甯的脊背僵直，仿佛被釘在原地，連呼吸都凝滞了。
“雪凝……别讓安安看……求你了……”
顧雪凝欣賞着她的痛苦，笑容愈發惡毒，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
“好啊，我可以讓人把他帶離開，不讓他記住你這副模樣，不過——”
她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幾乎掐進顧言甯的皮膚。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顧言甯呼吸一滞，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卻仍顫抖着問：“……什麼？”
“跟釋臨淮離婚。”
沒有任何猶豫，顧言甯用幾乎撕裂般的嘶啞聲線輕聲應道。
“好。”
她真的，真的愛不動了，她現在隻想好好地陪安安長大。
顧雪凝有些訝異，不過達到了目的，也不在乎顧言甯到底怎麼想的，隻讓人帶她回去。
顧言甯擦幹眼角的淚，在快要消失在門口時，才敢偷偷地看一眼安安。
和奶奶說的一樣，可愛、健康。
晚上，雨更大了。
顧雪凝讓人把她帶到釋臨淮的卧室門前。
沉香與墨香交織，宣紙鋪于紅木案上。
青硯狼毫間，釋臨淮為顧雪凝抄經，内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腦海中不斷浮現顧言甯慘白的臉。
門被推開，顧言甯出現在門口。
他沉聲開口：“你來做什麼？”
沉默了良久，喉嚨幹澀如砂的她，終于擠出聲音：“釋臨淮，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