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陌生的壯漢上前。
顧言甯臉色刹那間慘白,聲音因極度恐懼而顫抖不止。
“顧雪凝,你要是敢動安安一根手指頭,釋臨淮和父親絕不會放過你!”
顧雪凝聽聞不怒反笑,眼中閃過一絲病态的狂熱。
“不放過我?他們能拿一個孕婦怎樣?”
她輕撫自己的腹部,嘴角扭曲成冷酷的弧度。
“什麼顧家獨苗,和殺人犯攪在一起,就是賤種!”
說着,粗暴地将安安從顧言甯懷中硬生生扯出。
顧言甯猛地撲上前,背後的傷口全數裂開,溫熱的血液滲透了單薄的衣衫。
“放開我!大姐不是殺人犯,你們才是!”
顧知安的哭喊刺進神經,顧言甯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掰開了她的手。
看着手臂上的血痕,顧雪凝的怒火徹底爆發,轉頭對那兩個壯漢吼道: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他給我丢下去!”
“不要——!”
顧言甯的尖叫劃破空氣,聲音裡滿是絕望和恐懼。
可已經晚了。
安安剛逃出一個魔爪,又被壯漢抓回去,從三樓重重摔落在院子,鮮血濺濕了周邊的草坪。
一記驚雷在天際炸開,暴雨倏然砸下。
顧言甯雙眼泛紅,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般,發了瘋般沖下樓。
抱着顧知安試圖給他止血,可血卻越來越多。
忽然,頭頂的雨停了,釋臨淮的聲音傳來:“他已經擺脫軀殼,去往另一個世界了。”
擡頭看着面前的釋臨淮,顧言甯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咳出一口鮮血,和眼淚一起落下。
即使被送進精神病院,即使得知自己活不久,顧言甯都沒有這樣崩潰過。
她不明白,為什麼釋臨淮能這麼平淡說出這句話,宣判最後的死刑?!
釋臨淮向來纖塵不染的襯衫被血迹染紅,他呼吸一窒,看向顧言甯絕望的面容,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