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能讓我偶爾看看安安……”
釋臨淮指節一緊,眼底陰翳翻湧,驟然甩開手:“閉嘴。”
顧言甯像破布一樣被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再也抑制不住暈了過去。
翌日,顧言甯是被疼醒的。
醫院外,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
血腥味突然翻湧上喉,她弓着背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暗紅的血絲。
一隻陌生的手忽然落在她枯瘦的肩頭。
顧言甯喘息着轉身,是趙醫生。
一年前,她磕暈在顧雪凝的遺像前,就是他搶救回來她的。
沒想到再次入院搶救回她的,還是他。
趙醫生臉色沉重:“顧小姐,你這一次暈倒,比一年前剛送來時兇險十倍不止。”
“若再添新傷,這身子骨便是要徹底撐不住了,到那時……”
他頓了頓,聲音沉得發苦:“便是華佗再世,也回天乏術了。”
她怔了怔,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被角,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像是她殘破不堪的命數。
釋臨淮那麼恨她,她真的能撐到以後嗎?
風吹動窗簾,她恍然發現,戴了7年的平安符洇了。
明明是保佑家人安康的朱砂,卻在連綿陰雨裡褪成了血水。
……
那天之後,釋臨淮罰她去醫院掃廁所。
消毒水混着腥臭的氣味灌進鼻腔,拖把浸在髒水裡,她的手泡得發白潰爛。
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擦完嘴角,掌心一片猩紅。
她盯着那抹刺眼的紅,恍惚地想。
是不是死了,才能解脫?
可下一秒,她又死死咬住嘴唇,把血腥味咽回去。
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