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們離婚,顧雪凝就不會再針對她。
她就可以好好地留在這裡當傭人,陪安安長大。
釋臨淮愛不愛她已經不重要了。
她隻想活着。
釋臨淮眸底凝起一層冰冷晦澀,那目光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人的靈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一字一頓,嗓音沉得駭人。
顧言甯的将離婚協議推到他面前,将自己的尊嚴,親口碾滅。
“我自知罪孽深重,罪該萬死。”
“我願意淨身出戶,這輩子就在顧家當一個女傭,以此來贖清我的罪孽。”
不知是憤怒燒穿了他的理智,還是恨意終于沖垮了堤壩,釋臨淮猛地揮臂,硯台與筆墨應聲翻落。
雷聲響徹天際,他掐着她的手腕将人拽起,再不似之前清冷如佛。
顧言甯害怕地往後縮了縮,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上一次他這樣暴怒,還是因為顧雪凝的“死訊”。
可現在,他的怒意竟比那時還要可怕。
“以前……都是我的錯。”
她聲音顫抖,卻依然強撐着說完:“我們離婚,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娶顧雪凝了。”
“于你于我,都是件兩全的喜事。”
釋臨淮眼中的怒火瞬間凝結成冰,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笑意。
他粗暴地扯過她纖細的身軀,将她抵在書案上,纏着佛珠的手扼住她的下颌。
“離不離婚,什麼時候是你說了算?”
她掙紮着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鉗制得更緊。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唇間溢出,她别過臉:“不要,放開我……”
她的聲音輕若蚊蠅,帶着絕望的哀求。
釋臨淮終于正眼看她,語氣不冷不淡,卻字字如刀。
“顧言甯,你這輩子都别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