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臨淮向來纖塵不染的襯衫被血迹染紅,他呼吸一窒,看向顧言甯絕望的面容,瞳孔驟然緊縮。
“顧言甯……”
話還沒說完,顧言甯又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不是在雜間,而是在醫院。
釋臨淮沉默半瞬,清冷的聲線裡難得有幾分愧疚。
“我會給安安祈福,把他葬在最好的墓地。”
顧言甯沒有哭喊,沒有答話,她隻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早已死去的軀殼。
唯一相信她,關心她的安安走了。
帶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沒得到回答,釋臨淮轉頭去看她。
顧言甯眼神空洞,仿佛有什麼正在她身上悄然死去。
那雙曾經滿心滿眼是他的眸子中,不再有他,隻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和無邊的黑暗。
釋臨淮心髒莫名一抽,沉聲開口:“這事是雪凝不對,我會替她補償你。”
顧言甯的目光終于移到他臉上,看着他一字一句。
“補償?我要顧雪凝死可以嗎?”
釋臨淮一愣,那抹異樣的情緒頃刻消散,冷冷吐出一句話。
“你還有精力胡言亂語,不如在這好好反省。”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釋先生,之前您為二小姐求的送子神像,圓空大師松口了。”
釋臨淮看了眼顧言甯,還是轉身向門口走去。
“馬上過去。”
顧言甯怔怔地看着釋臨淮遠去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角濕潤。
親手逼她喝下中藥,讓她再也無法生育的丈夫,居然為了另一個女人,去求送子神像。
待男人徹底消失在視線,顧言甯拿出那個平安符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