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瞬間泛紅,含着眼淚道:“阿淮,阿淮...你現在連我碰你一下都不願意了嗎?”
顧雪凝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聲音帶着破碎的顫音:“阿淮,你還記得嗎?那年,你在清修寺海棠樹下對我說過什麼?你說過會永遠護着我、愛惜我的......”
她突然激動地抓住釋臨淮的衣袖:“可現在你連我碰你一下都嫌惡!是不是因為姐姐?她人都死了,你還......”
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晶瑩的淚珠順着蒼白的臉頰滾落,在衣襟上洇開深色的痕迹。
釋臨淮聞言,微微皺起眉。
他這才記起,他有諾于顧雪凝的。
如果不是顧言甯騙他,他早就娶了顧雪凝了。
釋臨淮閉上眼,思緒被拉回那段模糊的往事。
那時的他,雙眼失明,被人毫不憐憫地丢棄在荒山上。
寒風刺骨,饑餓與絕望幾乎将他吞噬——直到一雙小手扶起了他。
“你還好嗎?“
一個好聽的女聲在他耳畔響起,像是神明一樣的聲音。
他記得那雙手的溫度,把他從滿是泥濘的地上帶走,把他安置在一個小屋子裡。
那女孩日複一日地照顧他,帶來食物和水,用藥草敷他的傷口,在他高燒不退時徹夜守護。
終于在一天他問:“我該如何報答你?“
記憶中,雖然看不清她,但她笑吟吟如天籁一樣的聲音響起,讓他記了好久。
她說,畫本子裡說,長得好看的人都是妖精變的,人救了妖精,妖精就要以身相報。
雖然知道她又在胡說八道了,但他還是很認真的回道。
“好。”
想到這裡他不由心軟了一分,看着顧雪凝輕聲安慰着。
可他的心底,卻再也沒有從前的悸動了。
幾天後,顧雪凝主動提起他們的婚事。
釋臨淮卻下意識的拖延,每天都忙得見不着人。
顧雪凝忍了好幾天,終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嫉恨,悄悄跟上釋臨淮。
她倒要看看,他每天都在忙什麼。
顧雪凝小心跟在釋臨淮身後,看着他走進别墅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