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自我厭惡湧上心尖,顧言甯撇開眼,不再去看釋臨淮。
一時之間,崖間的平台上,隻剩下勁風在呼嘯。
釋臨淮捂着心口,望向對面拒他千裡外的顧言甯。
她面無表情的坐着,好似渾然不在意他的傷勢。
他不由想起,他失明那段時間,顧言甯還是個豆蔻少女時。
她的聲音永遠是那般清朗快樂、無憂無慮。
哪像現在這般脆弱,對他如此抵觸。
可現在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啊!
是他,一步步把顧言甯逼成這樣的!
釋臨淮無力的閉上眼,靜靜忍受着心尖的疼痛。
就當是為過去贖罪,顧言甯受的痛何止如此。
天邊晚霞漸逝,月亮替代了太陽,照了滿崖清瑩
釋臨淮緩了謝久,才恢複過來。
夜晚的崖邊,溫度逐漸下降,勁風刮過,就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釋臨淮不由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顧言甯。
她還受着重傷,怎麼挨得過這崖間的寒涼。
隻見,月色之下,顧言甯白皙的臉龐,卻泛着不自然的紅。
釋臨淮心頭一顫,顧不上顧言甯抗拒自己的靠近。
他起身走進查看,手剛撫上顧言甯的額頭,就感受到一陣燙意。
下一刻,顧言甯也迷糊睜開了眼。
一看清是釋臨淮,顧言甯眼底下意識閃過懼意,很快便抗拒的偏頭,躲開了釋臨淮的觸碰。
釋臨淮愣愣望着自己懸空的手,心中酸澀。
現在,就連她重病,也不願他觸碰。
釋臨淮的耐心,在顧言甯這樣強烈的抗拒中,終于消失殆盡。
顧言甯的抗拒,宛如壓垮他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