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杜悅,非但沒有幫小言說一句話,反而指責他下次小心點。
我氣得渾身發抖,從兜裡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顧長風的腦袋:“你他媽的告訴我,什麼時候你成為這個家裡的少爺了?”
杜悅吓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當初我閉關,就是想金盆洗手,痛改前非,做回一個普通人。
看來,他們是真以為我這頭老虎變成病貓了!
顧長風顯然知道我的過去,吓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爸,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環顧四周,管家的臉色異常難看,好像顧長風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的神經。
這老家夥,跟顧長風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越看越覺得他們兩個長得有些像。
難不成……我心裡咯噔一下。
下一段視頻,顧長風竟然拿着棒球棍朝小言的背上狠狠抽去,小言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
我的心在滴血,沖過去一把掀開小言的衣服,果然,他的背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印子,皮開肉綻。
我又檢查他的胳膊、肋骨,全是傷痕,舊傷摞着新傷。
我調轉槍口,對準最信任的保镖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開車,送少爺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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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吓得渾身哆嗦,立刻去開車,大氣都不敢喘。
一路上,車廂裡隻有我們三個人,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保镖終于開口,聲音裡帶着哭腔:“顧總,您可算是回來了!顧長風在家裡簡直無法無天,夫人更是把他寵上了天。他不光把我的手指給弄斷了,其他幾個兄弟也被他弄得傷的傷,殘的殘,還有幾個到現在還拄着拐杖,路都走不了……”
我說保镖的人數怎麼少了一半,原來如此!顧長風竟然已經猖狂到了這個地步。
妻子受我的影響,總覺得打架傷人沒什麼大不了,出了事有我擺平。
可那是十幾年前!
現在是法治社會,任何違法犯罪都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這也是我金盆洗手的原因。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醫院。
我帶着小言做了全身檢查。
從皮膚科到骨科,再到精神科,每一個科室都走了一遍。
每一個醫生的診斷,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