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朝秦淮茹伸了手,何家的錢能不能找回來還兩說,她必須做兩手打算。
就在賈家争執不休的時候,許大茂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一包東西回來了。
“吆,大茂,今兒回來這麼晚啊,又放電影了?”
闫埠貴上前打招呼,眼睛卻一個勁的朝許大茂手裡的袋子上瞅。
許大茂沒吭聲,低着頭朝前走。
闫埠貴心裡犯了嘀咕,闫解成已經把借衣服的過程告訴他了,但他有點不相信,以他對許大茂的了解,許大茂是一個出手很大方的人,不至于為了一件衣服紅眼,八成是闫解成說了不該說的話。
見許大茂不理他,闫埠貴習慣性伸手抓向了許大茂手裡的紙包,“大茂,三大爺跟你說話呢。”
“滾蛋!”
“滾蛋!”
許大茂的嗓音有些沙啞,語氣像是即将噴發的火山一樣,充滿了火藥味。
闫埠貴愣了下,旋即生氣道:“許大茂,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虧我以前還經常幫你,你,你,你……”
話沒說完,闫埠貴就對上了許大茂那雙紅的嗜血的目光,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裡。
許大茂鄙夷的看了一眼闫埠貴,“姓闫的,今兒你給老子記住了,以後要是再敢充老子長輩,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罷,許大茂徑直朝後院去了。
直到走沒影了,闫埠貴才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許大茂,你有種,咱們走着瞧!”
再說許大茂,他沒有回家,而是敲開了顧飛的家門。
“顧飛兄弟,來我家喝點。”
門開的瞬間,有燈光照在了許大茂臉上,顧飛驚訝的看着對方臉上的青紫,“怎麼了這是?”
“哎,一言難盡。”許大茂推搡的歎了口氣,“陪哥們喝兩杯吧。”
顧飛點了點頭,關好門,跟着去了許家。
開始,許大茂什麼都沒說,隻是一個勁喝悶酒,等幾杯酒下肚後,許大茂就跟吐泡子一樣,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說着說着竟然還流了淚。
“他媽的婁家就沒一個好人,兄弟你是不知道,早上我好心請婁家那個管家吃飯,結果他直接把我綁進了醫院,強行給我做了檢查,這他媽還沒完,我剛離開醫院,就被幾個漢子揍了一頓,他們讓我管住下面,說我再亂搞,就,就他媽扇了我。”
“這幫畜生啊,下手是真他媽黑啊,我什麼時候亂搞了?我活這麼大,就婁小娥一個女人,你說我冤不冤?”
“這他媽也就罷了,我認栽,可你知不知道,我到了軋鋼廠,聶書記指名道姓讓我給領導班子放内部電影,可他媽也奇了怪了,平時都好好的放映機,今兒頻頻出問題,聶書記說我身為放映員,沒能好好保養設備,屬于嚴重失職,他,他竟然當場撤了我的放映員,讓我去軋鋼廠附屬小學當語文老師,我他媽一個放映員,竟然要當老師,我去他媽的……”
許老師?
顧飛面色古怪,乍一聽,他都覺得許大茂倒黴到家了。
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這一連串的變故像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樣。
很快,顧飛就聯想到了婁家。
許大茂和婁小娥吵架,婁家替婁小娥出氣不是沒可能。
可别覺得資本家都是善類,就算婁半城挂着愛國資本家的名頭,他也是資本家,對普通人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根本不會共情,就算許大茂這個親女婿,也不怎麼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