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娥看似關心，實則忐忑極了。
她畢竟是第一次當惡人，沒什麼經驗，今天的一系列操作，其實挺粗糙的，她怕聾老太告密，怕易中海插手。
不想，易中海卻順着她的道：“老太太，您趕緊跟小娥回去吧，别誤了吃飯。”
婁小娥猛松了一口氣，朝易中海和一大媽笑笑，用力扶着失魂落魄的聾老太走了。
一大媽透過窗戶看着他們走遠，才說道：“當家的，楊廠長真死了？”
易中海點點頭，“死了，沒了楊廠長，老太太已經沒有價值了，你以後也不用再在意她了。”
一大媽了然的點頭，倆人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根本不用解釋太多。
“對了當家的，老太太的房子，你就眼睜睜看着被婁小娥給占了？不想辦法把遺囑要回來？”
“你怎麼也犯起糊塗來了？”
易中海笑着搖了搖頭，“要是老太太還住在後院，顧飛沒來，她的房子産權模糊，還有可能争一争，但她現在搬到了前院倒坐房，街道可沒給她辦房契，也就是說，倒坐房的産權還是街道的，老太太要是死了，街道肯定會收回的，婁小娥注定白折騰一場。”
“原來是這樣。”
一大媽這才明白過來。
頓了下，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當家的，老劉媳婦和老闫媳婦今兒都過來了，都想讓咱們初八那天去他們家捧場，你怎麼看？”
“那就去老劉家吧，老闫……最近有點不點膨脹，讓他長長記性也好。”
“再有下一次，腿打折！”
婁小娥丢下斷成兩截的拐杖，冷冷看着聾老太。
“小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别再打我了。”
聾老太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她感覺自己身上哪哪都疼，從來沒想過到老了，還要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哼！”
婁小娥露出一抹冷笑，“你是真不敢，還是假裝的，我其實根本不在乎，大不了被趕走罷了，不過，等我被趕走的那天，就是你的祭日！”
聞言，聾老太身子猛地顫抖了下。
說起來，最怕死的不是年輕人，反而是老年人。
聾老太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她是又貪嘴又貪圖安逸，算計這麼多，無非是為了在院裡當老祖宗，被人伺候着。
“以後，睡尿桶邊上就是你的位置了。”
聾老太不敢反駁，連忙點頭，眼神卻落在了斷成兩截的拐杖上，沒了拐杖，她日後的行動必然會大大受限。
看着聾老太如今的模樣，婁小娥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心裡也在自嘲，她自己都想不通，以前的自己為什麼會腦子進水，任由這個行将就木的老東西左右。
沒了傻柱，沒了易中海，沒了楊廠長，聾老太身上的濾鏡就被一層層剝掉了，變成了一個遭人嫌棄的事精老太太。
“婁小娥。”
就在這時，闫解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婁小娥急忙換了副表情走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