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想讓我配合，你至少也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我警告你，我是副處級幹部，你們保衛科還沒權利審我。”
“李主任，沒說審您，隻是請您去趟保衛科，至于您的問題，我們已經上報了，您等待結果就行。”
如果隻是偷竊食堂物資，李懷德還不至于被保衛科以這種方式請走，問題是在秦淮茹的供詞中，還涉及到了強奸。
政治鬥争永遠是殘酷的，劉副廠長敏銳的抓住了這次機會，果斷出手，那兩份審訊記錄就成了他手裡的王牌。
一份是秦淮茹盜竊的供詞，這是在好處足夠多，以及平衡人情關系的前提下才會用。
另一份則是徹底撕破臉後，足以送李懷德上斷頭台的證據。
不管最後選擇用哪一份供詞，都得等上面博弈出結果後才會最終定下來。
至于後台，劉副廠長的後台并不比李懷德的後台弱，做到他們這個位置，必然是要站隊的。
此時，李懷德表面鎮定，心内是無比惶恐的，因為無知才是可怕的。
且看劉長江的态度，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他事因。
而且保衛科的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他，他連打電話救援的機會都沒有。
正如劉長江說的那樣，要是不想場面太難堪，他還必須配合，不然，他一旦被保衛科押走，就算他能全身而退，名聲也會大大受到影響。
所以，李懷德最終選擇配合。
在李懷德跟着保衛科離開的時候，秦淮茹所在的三食堂，從廚子到幫工，一個不落的被請到了保衛科。
當然，其中也包括舉報秦淮茹的功臣劉蘭。
因為大學生在場實踐的緣故，為了避免造成不良影響，食堂以及李懷德的事，僅在領導層擴散了，廠裡的工人并不知曉，也沒有影響到整個生産進程。
同一時間。
紅星小學針對大字報所寫闫埠貴收取學生好處換成績的内容，特意針對闫埠貴所在的班級進行了調查，為此，還單獨進行了一場測試，用以對比過往的成績。
結果就是，有近十幾名學生成績出現了極大的落差。
比如，上一次考90分的學生，這次隻考了59分。
校長震怒，當即把這十幾個學生的家長叫到了學校。
在學校和家長的棍棒雙重威懾下，根本沒費什麼功夫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現實比大字報上的内容，更讓人觸目驚心。
闫埠貴已經開始明碼标價了。
一個窩頭能換十分。
五毛錢買他一盆花，能換二十分。
像什麼針頭線腦，都能換分。
就算犯了錯，也能用實物或者罰款抵消，不配合就是沒有認錯的态度，嚴重的會叫家長。（真）
當然，闫埠貴的聰明之處是沒有在班裡公開宣布，而是私下找到這些目标人群，逐一遊說。
所以，闫埠貴做的向來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