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這種強盜思維,顔羅表示自己厚臉皮的功夫還是不到家,還有學習的空間。
顔星嶼振振有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它雖然犧牲了它的葉子,也犧牲了它的生命,但是它成就了我們的錢包和肚子,這是一種生命的延續,它的口感和味道會永遠留在我的心中,它的生命得到了延續,獲得了永生。”
顔羅一臉“學到了”,像個好學的學生和自己的老師探讨學術問題,“那請問,這生命的延續,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什麼關系呢?”
顔星嶼停下手中的動作,沉思了一會,然後嚴肅地擡頭,鄭重地搖搖頭,“沒關系,隻是為了顯得很有文化和道理。”
顔羅:“又學一招!”
顔望低着頭,手上的動作迅速,這塊田裡的蔬菜瓜果長勢都很好,連卷心菜一個個都長得飽滿巨大,對于現在顔望的身形來說還太大,顔望吃力生疏地摘下一顆,放到一邊,馬不停蹄地去摘下一顆。
他一秒都沒舍得浪費,低着頭就一路開莽,就顔羅和顔星嶼掰扯的這一會功夫,他已經摘了八九顆了。
動作也從生疏到熟練,從緩慢到快速。
他一擡頭,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腰和頸椎,就看到自己的沒用姐姐和沒用的代理爸爸在那悠哉遊哉地聊天。
顔望有些着急,第一次失了風度,朝他們大喊:“嵇星嶼!顔羅!幹活!”
顔星嶼和顔羅猝不及防被他一吼,整個人一個激靈,顔星嶼迅速低頭,哼哧哼哧地揪白蘿蔔頭發,還一邊發出粗粗的喘氣聲,表示自己有在認真幹活。
而顔羅極度心虛,像上學時期大掃除站在一邊摸魚無所事事的值日生,突然遇到班主任查班,手上又沒有清掃工具,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幹什麼,隻好蹲下來裝作有活幹的樣子。
不僅是顔羅和顔星嶼,就連其他組的嘉賓見到顔望失了态,都很震驚地朝他們投來一個眼神,想看看顔羅和星嶼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一向泰山崩于眼前不變色的小大人顔望怒吼。
再看其他組的畫風,一派祥和美好。
雲清辭不太熟練地掰着卷心菜,她動作生疏,又慢條斯理,摘一顆卷心菜,就用了兩分鐘。
應該是三組中體驗感最好,最舒适地死去的卷心菜了。
而兩個小朋友的畫風跟她完全不一樣,形成了極緻反差。
顔随找了個尖銳的扁石頭,狗腿地遞給花綏,花綏活動了下手腕,開始了屠殺時刻。
她眼疾手快,不用去摸索卷心菜的根莖,單純地用眼睛鎖定,眼的所向之處,就是她石頭落下之處,輕輕一滑,力道和殺傷力卻十足,卷心菜的根莖瞬間分開。
花綏手一撥,卷心菜就咕噜噜滾到一邊。
這手法,有點熟悉啊。
顔随默默摸摸自己的脖子,覺得他老婆雄風不減當年。
想當初,他老婆可是雇傭兵一枝花,不僅是長年累月的榜首,長得還好看。
她一把短刀,手起刀落,某種長得像卷心菜形狀的人體器官,也是像這樣咕噜噜地掉下來。
說起來,他和花綏見面的場景很尴尬,她是雇傭兵,接的任務就是要取他的項上狗頭。
雖然吧,他是個黑道大佬,也算有點身手,但是不多,當然打不過雇傭兵排行榜第一的花綏。
要不是他和花綏小時候見過一面,他小時候和長大後又都生得英俊,有一點青梅竹馬加久别重逢的情愫在——
好吧,他承認,更大一部分那時候他還有錢,幾乎花了自己的全部家當,才保住了自己的狗頭。
從那時候起,他的财運就一路走下坡路,最後幫派也混不下去了,每人分了點錢,被迫從良。
财運最差的一段時間,還是婚後一直到現在,先前千萬生意都瞧不上眼的他,經常為了如何要筆巨款給自己和女兒買根油條吃。
“愣着幹什麼?收啊!”花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叉着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