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之前,此時的遊樂園門口早就圍着一群迫不及待的小朋友們,牽着家長的手叽叽喳喳等着開園。
可是今天不一樣,因為财大氣粗的導演,包!圓!了!
現在的遊樂園門口,隻有一群七零八落,死氣沉沉的枯萎花骨朵們。
“蒼術,我好像看到了……”顔南摯迷迷瞪瞪,虛弱出聲。
蒼術扭頭看他一眼,又将眼神收回去,不在意道,“看到誰了?”
“看到了我的——曾曾祖母,她是不是來接我回家的?”
顔南摯困得眼皮都幾乎睜不開了,意識出籠,恍惚間看到了自己過世已久的曾曾祖母。
“缺德啊,喪盡天良啊!毫無人性啊!令人發指啊!”
容時頂着兩個挂在眼睑下的大黑眼圈,豎着手指義憤填膺。
一個容時,說出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聲,一大半的人都是勉強穿戴整齊,雞窩頭黑眼圈都是标配,個個素面朝天,一點隔離防曬都沒有塗,四點鐘被人突擊從床上挖起來,就這麼徒步走了三小時。
三小時啊!
在場最體面的就是池馳,蒼術和白子輕,發型梳得整齊利落,雖然也沒做造型,但臉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青色胡茬和倦色。
顔南摯看得眼熱,可惡,他們看上去怎麼會發光。
“你好心機。”看着蒼術依舊是活力滿滿頗有姿色的男高模樣,顔南摯痛心疾首譴責他,“還是不是好兄弟了?居然自己一個人偷偷打扮不叫我?”
蒼術斜着眼睛看了他,嗤笑一聲,“我叫你起床跟我去吃飯,你不去,怪我?”
他的作息一向很規律,從小到大從來沒熬過夜,就算是過年也無法阻擋他入睡的腳步,九點睡,四點起,媽媽誇他好身體。
“我有病啊我四點跟你去吃飯。”顔南摯脫口而出。
所有人得到了蒼術的答案,都放下心來,不是所有人都跟蒼術一樣有病,四點就去吃早餐。
“那你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容時抱臂哼哼,“背叛兄弟們是吧?”
池馳和白子輕對視一眼,白子輕無奈地笑笑。“我們那時候還在舞蹈房練舞,還沒來得及睡。”
這兩位更是重量級。
容輕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昨天又沒回來?連續一周通宵,閻王殿裡都得供你倆啊。”
“哪有那麼誇張。”白子輕淺笑了聲,看向池馳的眼光滿是抱歉,“我基礎不好,還是辛苦野哥願意教我。”
他基礎不好,所以每次都會獨自留在舞蹈室多練習一段時間,昨晚碰巧遇到了池馳,沒想到他有着一張兇殘的臉,說話也不太好聽委婉,人卻意外的好,願意陪他一遍遍地練習。
“小事。”池馳簡單點了點頭,擡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找什麼人,“我們到這也有一會了,小樓姨呢?”
“小樓姨?你說小羅嗎?”白子輕有些好奇。
池馳正要點頭,忽然感受到一道極其灼熱的目光,那目光宛如化為實質,幾乎要盯穿他的臉。
他順着目光擡頭,對上了一雙打量的眼神。
坦坦蕩蕩,不加掩飾。
那道目光的主人似乎是沒想到池馳會突然擡頭,眼神卻也絲毫不避讓,兩雙眼睛繞過人群,在空中對視。
大約半分鐘過去,池馳才對着他無聲地笑了笑,移開了視線,若無其事地跟周圍的白子輕幾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