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羅摸摸自己的脖子,狐疑地打量他,“你到底怎麼了?”
蒼術還想像上次一樣蒙混過關,可這次實在找不出好理由了,再混就隻能承認是想掐死她了。
他隻好一五一十地說了,“我想測你的脖圍,好送你畢業禮物。”
“你不用送啊。”顔羅笑了笑,“我平常不常戴項鍊。”
“可是我想送。”蒼術對上她的眼睛,一瞬間他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隻能聽見頭頂上吱呀吱呀轉的風扇,他鬼使神差開口,“還是你不想要我送你的嗎?”
這該死又要命的直球。
顔羅暗自感歎于直球選手的殺傷力。
“但是我隻有一個脖子,有那麼多項鍊做什麼?”
顔羅脖子上挂着一根紅繩,襯得白皙的脖頸更是驚人的白,紅繩上重物一直墜到最貼近她心髒的地方,她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想看他狼狽慌亂的樣子,眼睛一瞬也不眨,修長的手指勾出紅繩——
是他送她的玉佩。
陪伴了他十幾年,無數個日日夜夜,貼着他的身子陪伴他入睡的玉佩,現在它在顔羅的脖子上,在她最靠近心髒的距離,同樣緊貼着肌膚——
蒼術:……艹
他默默紅着臉轉過身,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在顔羅震驚的眼神中,他低下頭,開始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腦袋撞桌子。
不是吧,這麼純情。
常不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轉回來了,撐着下巴慈愛開口,想在看保溫箱裡的小雞仔,“羅姐,我們小蒼多可愛啊,是吧?”
顔羅拿起筆寫了幾道題目才掀開眼皮,勾着唇笑,“嗯……是挺可愛的。”
旁邊撞桌子的動作一頓,撞的幅度更快了。
上課鈴聲敲響,顔羅碰了碰他。
“别撞了,上課了。”
蒼術佯裝淡然地直起身,一擡頭就撞進常不茕揶揄的視線中,他惱羞成怒罵道,“别看了,上課了!”
“今天我們開始必修二的一輪複習,讓大家帶的課本都帶了嗎?”生物老師抱着教案走進教室,簡單布置今天的學習内容,打開課件PPT開始講課。
學習姬在腦海中給她提醒,“羅,别忘記完成任務。”
顔羅輕輕“嗯”了聲。
現在她能做的就隻有一個任務——上課積極發言。
怎麼樣才算積極?
圖文并茂的PPT一頁頁翻過,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唾沫橫飛,恨不得把自己腦子裡的全部知識如同灌鴨子一般全塞孩子們的腦袋裡,他比他們每一個人都希望他們能從這堂課上有所收獲。
45分鐘下來,嘴也幹了,口輪匝肌也酸軟麻木,粉筆與黑闆摩擦的粉塵落在黑亮的發梢上,年年複年年,似乎就再也擦不去,變得滿頭銀絲,可一對上底下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神,壓着他的疲憊瞬間蕩然無存。
“還剩五分鐘,這裡有道題目,思考兩分鐘後我找個同學起來提問。”
話音剛落在寂靜空氣中湮沒,那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神立刻閃過慌張,瞬間低下頭看書,生怕老師叫到他們。
生物老師笑罵:“小沒出息的。”
顔羅奮筆疾書做了四十五分鐘的筆記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刻舉手:“老師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