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成蹊臨走前看了一眼叛逆的顔南摯和顔羅,也不指望他們,帶着人走了。
大廳空了大半,隻剩下顔家四個小輩和嵇家兩位舅舅。
尴尬漫開滿室,許久,才有人打破沉默。
“大舅,二舅。”顔羅就挨着他們坐,也不能不打招呼,硬着頭皮喊了叫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顔羅能清晰地察覺到對面的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顔羅撓頭:她看起來很難相處嗎?難道她對人對事不都是溫柔有禮貌的嗎?
嵇遠至略有欣慰地點點頭笑,“乖,你像你母親。”
顔羅回想起剛才的電話内容,默默腹诽:他們真的覺得嵇鏡水乖嗎?這話全是人情世故啊。
顔南摯則是想着:二舅說這話陰陽怪氣顔羅呢,暗指她和媽媽一樣牛脾氣。
他看了一眼顔羅的側臉,嗯,她沒聽出來别人在陰陽怪氣她。
嵇迩來也笑了笑,“以後出門在外上節目,可以報我們的名字。”
看着面癱臉扯出的笑容,顔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她知道為什麼嵇鏡水看到他們倆笑會想扇他們了——實在是太吓人了,又吓人又欠揍!
她體内屬于嵇鏡水的血脈快要覺醒了。
顔羅倉皇低頭,不敢再看他們的笑容一眼,掩飾性地伸出手和他們握手。
“大舅二舅好,我是顔羅,平時有什麼事你們也可以報我的名字,反正也沒有人給我面子哈哈。”
嵇迩來,嵇遠至:“……”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後那兩聲“哈哈”,憨厚中透露着一絲心酸,心酸中充斥着一股無可奈何。
一直到十點其他人都還沒回來,剛上完運動會直奔這裡鬥智鬥勇的四人臉上都露出明顯的疲态,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嵇迩來便做主,讓人提前把他們帶到事先安排好的房間,嵇遠至讓人熱了牛奶送到他們各自的房間。
顔羅心裡給他們打分:
嵇迩來讓他們早睡,人好。
嵇遠至給他們喝牛奶,人好。
嵇成蹊會呼吸,人壞。
翌日,嵇成蹊的六十大壽在嵇家人緊鑼密鼓的準備中開始。
還沒六點整,顔羅的門就被敲響了。
她不耐煩地拿被子捂住頭隔絕噪音,顔北槐像是預判到了她的做法,開口叫她,“羅羅,起床了。”
“好——我已經醒啦!一會就下去!”
顔羅縮在被窩,眼睛睜都不睜一下,扯着嗓子喊。
這招上學的時候用來敷衍媽媽最好用,但是忽悠不過顔北槐,他堅持不懈地笃笃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