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羅屏息,貼着牆根聽對面的動靜。
“都給我上!打死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還敢多管閑事!”
“你們這群廢物,兩個高中生都打不過?”
高中生?
顔羅手一抖,呼吸變得急促,頭腦都有些發暈,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再聽到疑似顔南摯的驚呼,顔羅就顧不得什麼害怕了,她義無反顧沖回剛才那家便利店,摘下自己的手表丢在櫃台上,從冰飲櫃裡拿出玻璃酒瓶。
“爺爺,我的手表先抵押給你,一會回來找你付錢。”
爺爺擺着手說不用抵押,顔羅已經提着酒瓶沖出去了,循着聲音繞到他們所在的小巷。
映入眼簾的是四仰八叉地倒了一地的人,顔羅整個人隐入黑暗,貼着牆根悄無聲息靠近圍着的那堵人牆。
月光下,她終于看清了那兩個被壓着揍的人了!
顔南摯蜷縮在地上擋住自己的緻命部位,用手護着頭,落在他身上的雨點般密集的拳打腳踢。
顔羅血氣翻湧,眼前的畫面像是與不久之前系統預知的畫面重疊。
她想也沒想,緊緊捏着酒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徑直朝為首的人頭上砸了過去,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一左一右用力推開正毆打顔南摯和不知名路人的四個小弟。
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隻知道顔南摯是她的哥哥,世界上隻會有這麼一個顔南摯。
那被她用力敲下一酒瓶子的老大目眦欲咧地扭過頭,他生得一副駭人的刀疤臉,額角被她打破了,汩汩流下鮮血,看上去更是可怕。
顔羅死死地握着碎了一半的酒瓶子,同樣有血滴從碎瓶子尖端一滴滴滑落,分不清是那刀疤臉的,還是她太緊張不小心自己劃破的。
她的腿有點軟,總有種聲音讓她快點逃命。
要是放在以前,她遇上這種長相的人,不說繞開八丈遠,不撒腿就跑就算她膽子大了。
“你這死丫頭!”那刀疤臉一轉頭隻看見個年輕漂亮的少女,更是生氣和丢臉。
刀疤臉讓開,靠在斑駁牆面的顔南摯極力睜開被血凝固糊住的眼睛,居然看到了顔羅的臉!
他一下清醒過來,不顧身體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擋在顔羅面前,全身血糊糊的,但氣勢比剛才挨打了還足,“你别動她!”
“滾開!”刀疤臉毫不在意地一把推開顔南摯,他本來就受了傷,重重地摔在地上,顔羅扭頭看着狼狽的顔南摯,指甲掐入掌心,眼神幽暗。
她生氣了。
顔羅轉而定定地盯着刀疤臉,面無表情地報出唐子衿的名号,“十分鐘内,你們不走幹淨的話,我們的人會立刻趕到。”
那刀疤臉老大眼中洩露出轉瞬即逝的恐懼,還是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手上卻沒有動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子還說自己是條子呢。”
顔羅撥通唐子衿的電話,待那邊接通後,把手機塞到他手裡,“你自己聽。”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刀疤臉目露驚慌,下意識避開所有人到一邊接電話,再回來時,臉色煞白,腳步漂浮。
畢恭畢敬還給顔羅手機後帶着人飛快跑了,像是後面有鬼在追。
顔羅面無表情地把顔南摯扶起來。
看見顔羅,顔南摯長長呼出一口氣,眼中迸發出欣喜,“顔羅,你怎麼在這?你看我給你帶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