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羅不情不願地被趕到了客廳。
“叮咚——”
有人按了門鈴。
顔南摯在廚房裡喊,“顔羅,去開門!”
“知道了。”
顔羅打開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來人一頭蜂蜜色的大波浪卷,指甲燙着張揚的鮮紅色,明明是冬天,隻穿了件短款白色羽絨服,下半身是白色緊身裙,手上還勾着幾大袋東西。
顔羅歪了歪頭,“你——”
“白癡啊,連本小姐都不認識了。”闫蕪荑翻了個白眼,把東西全扔進她懷裡,輕哼一聲,“讓本小姐提着這麼大袋東西。”
顔羅驚喜地瞪大眼睛,“草菇!”
自從五年前她的那則短信,她再也沒收到來自遠方故人的消息,印象中那張帶着嬰兒肥的嬌俏小臉已經慢慢褪去,逐漸和眼前這張削尖的窄臉重疊。
她瘦了許多。
聽見這個名字,闫蕪荑嘴角一抽,“顔大小姐,都快十年了,您還記着呢?”
她擠開她躲進房子裡,嘴裡哈着冷氣,“凍死了凍死了。”
“你……瘦了很多。”顔羅看着她皺了皺眉。
闫蕪荑用哈氣暖着手,“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這幾年沒找過你。”
“是因為那個?”顔羅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那個壞系統成了她的腦瘤,所以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顔羅偶爾會想起她,但從來不去打探她的消息,也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本小姐現在已經完全把它從身子裡踢走了我。”她嬌俏的眉眼有些得意,“很厲害吧?反反複複了五六年吧。”
“那你三年前就該來找我的。”
“那怎麼可以!那時候我是光頭诶!本小姐怎麼能容許自己以一顆鹵蛋的形式出現在你們面前?”
“所以你又忍了三年?”
“對啊。”她理直氣壯,又有些好奇地問他,“那你的呢?”
她的系統呢?
顔羅笑着點頭,“它一直在我身邊。”
“真好。”闫蕪荑輕聲感歎。
這樣就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不經意一低頭,看見從走廊一直排到客廳整整齊齊的拖鞋們,抽了抽嘴角:“你們這些阿貓阿狗拖鞋們……是怎麼個意思?”
“你沒覺得這些拖鞋的圖案都很像我們嗎?你看這隻狗。”顔羅拿起一隻金毛玩偶的拖鞋,“像不像顔南摯。”
闫蕪荑忍不住笑了,随後又故作嚴肅地闆着臉,“那我呢?你不會讓我赤着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