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我焦灼的是,胸口着實有些惹眼。
趙慕不允許我躬身走路,命人用一根青竹固定了我的後背,逼着我挺直腰杆。
趙慕一邊搖着折扇,一邊品茶,看着我在院中來回走路,「小爺身邊的人,不準對任何人卑躬屈膝,給爺挺直腰杆。」
我着實窘迫,可礙于趙慕的淫威,我隻好硬着頭皮練習走路。
6
日頭開始烈起來。
墨畫捧着一堆衣裙回到丫鬟房,嘟囔道:「公子也不知怎麼了?今年讓咱們院裡的人,都換上高領的衣裙。」
我暗暗吐了口濁氣。
幸虧換成了高領,不然,我這身段當真沒臉見人。
桃花塢的張寡婦總說,像我這般身段的女子,都是見不得光的浪蕩女。
我才不浪蕩!
換好衣裙,我去趙慕書房研墨。
他說得沒錯,他不養閑人。我也不能一直倚仗旁人。婢女該做的事,我都會積極上手,争取不當一個蛀蟲。
我身無分文,又無任何親人,離了趙家,當真無處可去。
趙慕也會給我發月銀,我已經在盤算着幾時能攢夠開鋪子的本錢。
趙慕正看地理志,這些日子,我逐漸發現,他并非傳聞中那般不學無術。甚至偶爾,我還會瞧見他與人商榷要事。
我好像認識他,卻又似乎隻是隔着一層薄紗,瞧不見真實的他。
這時,門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子卿,這青天白日,你關門作甚?屋裡可是藏了嬌?」
子卿是趙慕的字。
我一愣,下一瞬,就被趙慕握住了手腕,他一股大力将我拉拽到他身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我摁進了桌洞裡。
我茫然四顧。
怎麼?
我見不得人?
門扇被人推開,我蹲着身子,趴在趙慕雙膝間,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