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姐弟二人,一個藏在馬車内部的暗箱裡,另一個假扮成婢女。
弟弟五六歲,骨架還沒長開,藏起來不易被察覺。
趙慕是定遠侯府的大公子,出城倒還算順利。
誰知,不知哪裡走漏了風聲,官兵一路追到城外,在附近的客棧大肆搜查。
已入夜,弟弟藏在箱子裡,隻能借助吃飯的時間出來走動。
我與趙慕同住一間屋子。
門外有人影晃過。
我與趙慕對視一眼,我在他眼中看見了警惕與焦灼。
他鮮少會露出這種表情。
我便明白,事情太過緊急。
我忽然心生一計,賣力搖晃床榻,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
這還不算,我又哼哼唧唧了起來。
趙慕似乎沒眼看,擡手抹了把臉,又轉過身面對着外面。
屋内光線昏暗,外面的人瞧不見裡面,隻能聽見動靜。
不多時,趴在窗外窺聽的人影就不見了。
直到後半夜,我才放松警惕,歎了口氣,「實在太累了。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長?」
趙慕漆黑的瞳仁盯着我,神情難辨。
翌日一大早,衆人啟程。
終于在兩日後,将姐弟二人順利交到了起義軍手裡。
姐弟二人鄭重鞠躬行禮,「多謝先生大義。」
他們喊趙慕為先生。
他不再是世人口中的浪蕩子弟。
人,當真不可貌相。
姐弟二人又看向我,也行了一禮。
我的内心,像是忽然刮起了一陣春風,信念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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