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自己頂替那小官女子進宮,舞姬才補上她的位置,香君心中對那舞姬就生出了許多的愧疚來。
拿着從“父親大人”那裡弄來的昂貴的藥,香君穿着宮女的衣服,趁夜深,偷偷潛入了下人房裡。
香君去的時候,那姑娘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了。
她給那姑娘塞了一顆保命的藥,又處理了身上的外傷,上了金瘡藥。
她仔細看過了,這舞姬比她上輩子受的傷要輕許多,興許能熬過去。
做完這一切,香君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離開,然而,一轉身,就看到一個站在自己面前。
“顧公公……”
香君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顧亭雪用汗巾塞了嘴,一把扛起離開下人房。
等到香君的雙腳再次落地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宮裡。
這一路,香君算是感受到了咱們的這位掌印太監在宮中的能量,他們兩個這麼顯眼,回去的路上卻一個人都沒有碰上。
也不知道是皇帝後宮人不多的原因,還是顧亭雪對後宮的管理嚴謹程度已經到了變态的地步。
顧亭雪扛着香君,從窗子跳進屋,然後把她穩穩地放在了太師椅上。
香君想起身,可面前的顧亭雪卻忽的彎腰,雙手抵住太師椅的扶手,湊了上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香君吓得趕緊往後依靠,抵住太師椅的椅背,一動不敢動。
香君嘴裡還塞着汗巾,瞪圓了一雙小鹿一般驚慌失措的眼,可憐兮兮地看着顧亭雪。
顧亭雪都要被她給氣笑了。
膽大包天的一個人,在他面前裝什麼小兔子?
他伸出手,将香君嘴裡的汗巾取了出來。
“塞着不難受麼?”顧亭雪問。
香君嘴巴一癟,眼眶就紅了,委屈地說:“難受死了。”
“難受不知道自己取下來麼?我可沒有綁住你的手。”
“公公塞的,沒有公公的允許,香君不敢取出來。”
顧亭雪冷笑,“這會兒倒是膽子小起來了,探聽帝王秘辛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畏首畏尾呢?”
香君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滴下來了,飛快地思索着要怎麼解釋,卻見到顧亭雪手中多了一把小刀,直接就抵在了香君的脖子上。
不是吧,怎麼又想要她的命?
這回香君是真的不敢動,看着那刀刃上的寒光,她便知道,隻要她敢往前挪動一點,就能立刻血濺當場。
“公公,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沒有探聽帝王秘辛,我隻是聽說這幾日跟我一起入宮的樂伎有人侍寝了,想着她們說不準能成為皇帝的妃子,以後都是姐妹了,便去看看她們。”
“是麼?那你如何知曉她們侍寝的?”
“我這裡離教坊司近啊,晚上看到了。”
顧亭雪冷笑:“你覺得我很好騙?”
看到那刀刃的寒光又閃了閃,香君趕緊說:“好好好,我說實話,是我讓我宮裡的小路子去盯着的,我不是擔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