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倒是不會懲罰宮人,就是對誰都沒好臉色。
夢梅勸香君,“良娣,這血燕喝了吧。”
“有什麼可喝的,喝了還不是吐,賞給你了。”
“良娣不吃東西,身子怎麼會好?您勸李更衣倒是會勸,怎麼到自己就不會了。”
香君簡直要氣死,沖着夢梅喊道:“你心裡隻有我肚子裡的皇嗣,根本沒有我!你既然不關心我,就去外面待走,我不要你伺候了!”
香君裹着被子,背過身去,嘤嘤地哭起來。
夢梅哭笑不得,趕緊扯了扯小路子,給小路子使眼色,讓他趕緊哄一哄良娣。
小路子立刻上前來,想方設法地逗香君開心。
這又是雜耍,又是唱戲,是打滾,好歹是讓香君破涕而笑。
但香君還是不肯吃東西。
夢梅沒辦法,隻能偷偷把柳太醫叫來,說了香君的情況。
“哥哥,無論如何,你得想辦法讓我們良娣吃得下東西啊。”
柳太醫給香君診了脈,神色卻有些凝重。
“怎麼了?”香君已經吐得沒力氣了,“實話實說,我累得很,沒空一直問你。”
柳太醫隻能說:“良娣的這個孩子懷的時候不大好。您之前吃的避子藥本就會損傷身子,照說調養個一年半載的再懷孕會更好……”
夢梅在一旁聽得急了,打斷柳太醫的話道:“那你怎麼還給良娣吃坐胎藥?你早些告訴我,我一定不會讓良娣用那藥的。”
“妹妹,你别着急。良娣的體質比常人好一些,所以,當時我還是把那坐胎藥給良娣用了,我想着良娣懷上之後,好好調理也是可以的。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香君問。
“良娣,您那次救二皇子的時候,吸入了許多黑煙,那時候,您這一胎應該就已經懷上了,微臣隻怕……那黑煙還是影響了您這一胎。”
柳太醫繼續說道:“您若是要保下這胎,必須得仔細着,接下來幾個月都不能下床,吃的用得,也要格外仔細。尤其是,良娣切記不要再思慮過重了。”
香君臉上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我這一胎有問題的事情,你先不要讓人知道。”香君壓低聲音道,“藥方你寫給夢梅,我讓她偷偷抓藥。”
“是。”
夢梅拿了藥方,又送走了哥哥,這才回去繼續盯着香君。
又見到香君躺在床上,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一處不動,便知道,香君這是又在想事情了。
“良娣,哥哥都說了,讓你不要思慮過重。你每天在想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我知道我沒有你聰明,但我也可以幫你分擔啊。”
香君忽然一動不動地看着夢梅,然後坐起身,一把抓住了夢梅的手。
“良娣,怎麼了?”
“夢梅,你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夢梅嚴肅地點點頭,“香君,你隻管說,無論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夢梅,你答應我,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麼事情,你都要聽我的,不能自作主張,就算是我要去死,你也不準攔着,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