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最近都沒有佩戴東珠啊。”
秦昭儀在一旁陰陽怪氣道:“哎,這憐良娣也真是可憐,一心為着貴妃姐姐着想,生怕有歹人要害她的好姐姐,沒想到啊,這一切本就是沖着她來的呢。憐良娣,你要知道,這人心隔肚皮,有的人表面上姐姐妹妹地喊着,私底下,一出手就是要人的性命呢……”
“我沒有!”
秦昭儀根本不打算放過貴妃,繼續說:“聽說,今天是貴妃娘娘主動邀請憐良娣去禦花園散步的,去千鯉池喂魚也是貴妃娘娘的主意……所有證據都指向貴妃娘娘,不是貴妃娘娘一句我沒有就能說得清的。”
香君都有些震驚于今天秦昭儀的戰鬥力,竟然連口音都沒了。
但香君知道,現在是她表演的時候了。
香君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榮貴妃,眼神是那麼的悲傷、無助,臉慘白得像是一張紙。
“姐姐,為什麼,你不是說,把我當妹妹,以後會護着我和我的孩子的麼?”
榮貴妃也被香君的悲傷感染了,紅着眼說:“妹妹,我沒有!你信我,我真的沒有!”
香君捂着自己的肚子,悲憤地說:“貴妃姐姐,你知不知道,太醫跟我說過,說我的身子因為避子藥受了損傷,懷孕已經是幸運,我一定要好好養着這個孩子,若是孩子沒了,以後臣妾都再難有孕了!”
皇帝聽到香君這麼說,臉上也露出瞬間的不忍來。
皇後驚訝,“真的嗎?王太醫,你趕緊去再給良娣看看。”
皇上知道王太醫是皇後的人,便阻止道:“柳太醫是婦科聖手,還是柳太醫去看吧。”
王太醫隻能退下,讓柳太醫去看。
柳太醫給香君把脈,神色變了又變,最後才不得不後退幾步,神情尴尬又無奈地對皇上禀告:“回皇上,憐良娣的身子之前的确受過損傷,還沒有調理好就懷孕,如今又落水失子,的确是傷了根本。至于以後還能不能懷孕……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隻是……的确是會比較艱難。”
皇帝已經聽出來了。
柳太醫向着貴妃,自然把症狀往輕微了說。可他都已經說輕微了,情況還是如此嚴重……隻怕,香君以後是再不能有孩子了。
香君看着榮貴妃,哭得涕泗橫流,她哀切地說:“姐姐,我不信别人的話,我隻信你,你告訴我,是你害了我的孩子麼?你說不是你,我就信!妹妹隻求姐姐說真話,求姐姐不要騙我!”
皇上有些心疼地看向香君。
香君表現的是那麼的委曲求全,還那麼單純。
即便所有證據都指向貴妃,卻還是堅定不移地不相信證據,隻相信貴妃。
就連貴妃都有些感動了。
榮貴妃沖過來,抓住香君的手道:“妹妹,你信我,我真的不曾害你。我若是要害你,何必做得如此明顯?”
一旁的秦昭儀不肯放過貴妃。
“為何會做得那麼明顯?還不是因為無論貴妃娘娘怎麼做,都不會受到懲罰,自然為所欲為。”
“秦昭儀!朕和皇後還在這裡,輪得到你說話麼?”
皇帝嚴厲地看着秦昭儀,她這話,不就是在罵他包庇貴妃麼?
秦昭儀委屈巴巴地閉了嘴。
皇後看一眼皇帝,失望地說:“皇上,憐良娣失子之事,還請您秉公處置。”
皇帝無奈,看向榮貴妃問:“你今日為何要邀請憐良娣去鯉魚池?”
榮貴妃不敢想象皇帝竟然質問她,她泫然欲泣,蒼白着臉回答:“憐良娣來我宮裡看望李更衣,正好太醫囑咐我們多走動,我這才邀憐良娣一起去禦花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