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沒有忍住,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痛麼?”顧亭雪問。
可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的喑啞。
“不痛,有些癢。”香君聲音低低地說:“繼續吧。”
氣氛忽然變得奇怪起來,香君甚至不知道,這是在懲罰誰。
她懷疑顧亭雪是故意的,否則怎麼總是擦她身上感覺最敏銳的地方……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顧亭雪終于是蓋上了藥罐。
“好了。”
香君這才坐了起來,重新披上了裡衣。
可一擡眸,卻對上了顧亭雪正凝視着她的眼神。
強勢,帶着一股侵略性,像是毒蛇盯着他的獵物,不炙熱,卻有種藏不住的瘋狂。
香君有些愣神,可下一瞬,那眼神就從顧亭雪眼裡消失了,他恢複了平時清冷的樣子,起身又淨了手,然後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香君。
香君喝了一口水,忽然想到,之前在她宮裡的時候,都是她伺候顧亭雪喝水的。
香君笑起來說:“我是臘月十五封貴嫔的,剛好是我們半年之約的最後一日,答應公公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不知亭雪公公說的話,算數麼?”
顧亭雪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竟然向香君行了一個臣子的大禮。
“公公……”
他單膝跪在床邊的腳踏上,向香君伸出來手。
香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顧亭雪連見皇後那都是不跪的啊。
“娘娘……”顧亭雪輕輕喚道。
香君這才回神,緩慢地伸出手,把她的手輕輕地搭在了顧亭雪的手上。
顧亭雪反手握住了香君的手,緊得香君有些慌。
她試着抽了抽,卻沒抽出來。
“亭雪公公……您這是……”
顧亭雪看着香君有些驚慌的樣子,終于是揚了揚嘴角笑了起來。
他忽的松開了緊握香君的手,然後把香君的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就像是宮裡的奴才扶着自家主子那般。
顧亭雪用他那低沉而婉轉的聲音,緩緩開口道:“娘娘放心,無論娘娘想做什麼,亭雪都會讓您心想事成的。”
香君不記得自己昨晚是怎麼睡着的了。
就記得,顧亭雪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仿佛真成了她宮裡的奴才,溫柔地伺候着她睡下,小心翼翼不讓香君碰到背後的傷口。
香君的眉頭動一動,顧亭雪就知道她是哪裡不舒服,立刻便要幫她調試。
意識迷離的時候,香君想的是,難怪皇帝總是把顧亭雪帶在身邊,的确是沒有比他更會伺候人的了。
香君就這麼一直睡到第二日下午才醒過來,顧亭雪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