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默然,這才意識到顧亭雪對自己的大方。
能救命的藥,就這麼給她輕飄飄地吃了?
“我替柳太醫問問。”
夢梅倒是不在乎什麼神藥,隻問:“那娘娘現在是大好了?”
“自然是大好了。”
香君看向柳太醫,神情嚴肅地囑咐道:“我已大好的事情,還請柳太醫不要聲張,本宮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身子的狀況,脈案也要麻煩柳太醫改一改。”
“娘娘希望微臣如何寫脈案?”
“務必要讓人以為我身體虧虛,月事不調,不僅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日,而且不能侍寝。”
……
興許是白日裡睡得太多,香君夜裡根本睡不着。
于是,她就這麼睜着眼看着還沾染着血腥氣的顧亭雪推開窗子,鑽進了她的暖閣。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對方,有那麼一會兒,誰都沒說話,很是尴尬。
最後還是顧亭雪先有了動作,面無表情地轉身把窗子關上了。
再回頭,顧亭雪已經恢複了平時那清冷淡定的模樣。
“怎麼還不睡?”顧亭雪問。
“睡不着。”
顧亭雪蹙眉問:“睡不着,是背上的傷口還在疼麼?”
“不是……”香君直勾勾地看着顧亭雪的眼睛,停頓一下問:“亭雪這個時辰來是為什麼啊?”
顧亭雪又不說話了,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麼。
“莫不是亭雪想本宮了,所以想趁着本宮睡着,偷偷來看本宮?”
香君本是打趣才這麼說的,可當她含笑看向顧亭雪的時候,卻被他的眼神吓着了。
怎麼回事,顧亭雪那毒蛇看上獵物的眼神怎麼又出現了?
但很快,顧亭雪就收斂了眼神。
“我給你吃的藥,是能補上你身體的虧空的,為什麼你的脈案還是心血虛弱、氣血兩虧?”
“因為脈案是假的啊。你給我吃的藥很有用,柳太醫與我說,應該是能救命的良藥,亭雪可還有?柳太醫想研究一番呢。”
“隻有這一顆。”
香君一副驚訝的樣子,“隻有一顆亭雪竟然就給我吃了?原來我在你心中這般重要麼?”
顧亭雪不搭腔,還在站在那裡看着香君。
香君委屈地癟癟嘴,隻覺得這人實在無趣。
她撐着身子準備起身,顧亭雪見狀立刻上前,把她扶下了床。
香君搭着顧亭雪的手站起來,可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她的手卻被顧亭雪緊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