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毒之事是真,雁過留痕,隻要查出來你給憐婕妤下毒,無論讓她毒發的藥是不是你下的,也都是你下的了。所以,就算我去找皇上,最後查出的結果,也是你。”
“娘娘,既然奴婢冤枉啊,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皇後娘娘神色嚴峻,“你要本宮如何救你?若隻是後宮之事也就罷了。可憐婕妤是在冊封禮上出的事情,那麼多的朝廷命婦看着,還有好幾個朝臣作為冊封使在場。按照皇帝那好面子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是一定要給命婦和朝臣一個交代的。如今皇帝震怒,又是顧亭雪那條鷹犬在查,以那個閹人的能力,遲早會查到我們身上。如今本宮也沒有别的辦法,隻能把你交給皇上,才能平息此事……”
“娘娘!娘娘饒命啊!求求您了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啊。”
芳姑姑拼了命的磕頭,哭得涕泗橫流。
可皇後娘娘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冷酷。
“芳兒,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楊家如今的難處,若是被皇上查出是我們做的,隻怕會借此機會整治我楊家。父親已經去了,本宮如今在這後宮中實在是如履薄冰。若不是萬不得已,本宮怎麼會舍得把你交出去呢?”
“可是娘娘……奴婢做的,與娘娘做的,又有什麼區别?娘娘,求求您,饒了奴婢吧!”
皇後的眼神暗了暗,更冷酷了。
“芳兒,覆巢之下無完卵,本宮獲罪,你一樣要死,若是楊家出事,你的家人也一樣要受牽連。應該如何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芳姑姑閉上眼,絕望落淚。
她跪在地上,對皇後娘娘磕了個頭,“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在皇上那裡,奴婢會一己承擔此事,隻希望娘娘能善待我的家人。”
……
當天夜裡,皇後娘娘便将芳姑姑送去了皇帝那裡。
皇後娘娘穿着素衣,主動脫簪請罪,聲淚俱下地說自己禦下不嚴才出了此事,她真的不知道芳姑姑會做出此等事情來。
皇上也實在是是被皇後的這一招棄車保帥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來是想趁此機會将髒水潑在皇後身上,并且借此廢後,趁機整治楊家和朝堂裡的那群清流文官。
沒想到皇後反應倒快,直接推了芳姑姑出來認罪。
事情皇後沒有經手過,芳姑姑受盡刑罰也沒有說出皇後來,隻說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皇帝憋屈,但他是不可能就這樣放過皇後的,所以先還是以皇後禦下不嚴為由,讓皇後禁足。
養在未央宮的五皇子元朗先被太後先帶去仁壽宮照料。
皇後知道,隻是禁足已經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她隻恨自己棋差一着,低估了那許香君,掉進了她設下的陷阱裡。
未央宮裡,春姑姑替皇後娘娘篦發,看到皇後娘娘頭上的白發,手上的動作一僵。
皇後笑了笑,伸出手拔掉了自己的白發。
“娘娘……這次我們會沒事麼?”
皇後苦笑,“若是父親和本宮的二皇子還在,皇上怎會如此待我?就算本宮能度過此劫,隻怕,以後遲早還是要被皇上清算,拖一日算一日罷了。”
……
香君中毒很深,解毒的過程很慢,所以她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一點都沒有牽扯到前朝和後宮的事情裡。
皇帝雖然沒能把害香君的罪名安在皇後身上,卻還是借這件事在前朝提出要廢後,并且立榮貴妃薛嬌嬌為新後。
前朝吵起來,貴妃那一派的文官清流和大将軍代表的權貴、軍方的勢力開始在朝堂裡借着此事争鬥起來。
文官認為,謀害後妃之事沒有證據是皇後做的,皇後也已經主動抓住了主謀,不應該為這種事情就怪罪皇後。皇後曾經育有皇嗣有功,位居中宮十多年,母儀天下,一直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不曾有過大錯誤,廢後會讓社稷不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