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擦了擦眼淚。
“臣妾在禦花園被一個采女沖撞了,便罰了那采女。不曾想,那采女是顧大人下屬的妹妹。顧大人便想勸一勸,可臣妾怎能因為一個奴才求情,就不罰了?便把那采女的處罰加重了。約莫是我不給顧大人面子,把顧大人得罪了,顧大人把我好一頓諷刺,話說得好難聽呢!從前也就罷了,現在我協理六宮,卻還被一個奴才當衆下臉,這讓我以後怎麼在六宮妃嫔面前做人!皇後娘娘,您定要那個狗奴……”
香君瞥皇帝一眼,把話吞了進去。
“皇後娘娘,您是後宮之主,定要讓顧亭雪親自來承香殿,對我賠禮道歉才行!”
皇帝聽着頭疼,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小事。
顧亭雪他是知道的,一般不會說難聽的話,約莫還是香君一口一個狗奴才,把人給氣着了。
“胡鬧,皇後也管不着顧亭雪。”
“那皇上替香君做主麼?”
皇帝想了想,又問:“是哪個采女惹你生氣了?”
“白采女,兩儀殿的。”
皇帝想起來了,那白采女的哥哥,是他要用的人,是個能帶兵打仗的。
皇帝讓顧亭雪把人帶在身邊培養,打算以後和周子都一起送到北境去。
可是這人除了一個妹妹,沒有親人,皇帝便把他妹妹收進了宮裡,畢竟隻有這樣,才能放心用他。
隻是,他最近都陪着皇後,把這白采女給忘記了。
“怎麼惹着你了?”
“她太愛哭了,臣妾說她兩句就哭,實在是讨人嫌。”
“你自己不也天天哭哭啼啼的麼?”
香君委屈,不說話了,隻偷偷地扯皇後娘娘的袖子。
皇帝無奈,但香君畢竟是自己寵愛的女人,說别的妃嫔兩句,别人也應該受着,這白采女是不懂事。
“驕縱……那你罰她什麼了?”
“抄寫宮規罷了,臣妾從前被越妃罰,都是跪在禦花園呢。”
皇帝也覺得香君做得不過分,都是女人之間的小事罷了。
顧亭雪不是這樣小氣的人,估計為難香君,還是為着香君叫她奴才。
“行了,都是小事。你以後,别一口一個狗奴才,也别惹亭雪。既然亭雪讓你沒臉,這次,朕讓他親自對你賠禮道歉,你别鬧皇後了。”
香君這才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行了,皇上給你做主,别哭了?”皇後柔和地看着香君說。
香君笑起來,甜甜地說:“謝皇後娘娘。”
“朕給你做主,你謝皇後?”
香君眨巴着眼睛說:“謝皇上,和謝皇後娘娘,是一樣的嘛。”
……
這一日下了早朝,皇帝就把顧亭雪叫到了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