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妃嫔都到齊了,隻有香君還沒有來。
王婉儀清了清嗓子,不陰不陽地說:“如今憐妃也是威風了,這到了妃位倒是也不裝了,誰都敢得罪,前幾日來我宮裡逞威風,如今皇上身邊的顧大人敢磋磨,對皇後娘娘也敢怠慢。哎,我記得,從前她對皇後娘娘多恭順有禮啊,如今也敢讓皇後娘娘等着。”
此言一出,甘露宮裡瞬間就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打量着皇後娘娘的神情。
然而皇後依舊淡然,絲毫沒有被王婉儀的話挑撥。
宮變那日,楊皇後要殺直接打殺她,那些妃嫔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隻有香君撲到她身上,不顧自己的性命給她求情。
那時候這些人怎麼不說話?
她薛嬌嬌又不蠢,沒那麼容易被人挑撥。
簡貴姬忍不住說:“皇後娘娘,憐妃姐姐是最尊重您的,今日遲到,定是有什麼緣故的。”
“本宮知道。”皇後微笑看着簡貴姬,滿意地颔首道:“本宮與憐妃親如姐妹,不會被這兩句話挑撥。”
這句親如姐妹,再次讓滿宮的妃嫔沉默了。
皇後娘娘對這憐妃可真好啊……
“皇後娘娘!”
忽然,一個小宮女進來,撲倒在地上,跪着給皇後娘娘磕頭。
薛嬌嬌一看,驚訝道:“你不是憐妃身邊的宮女喜雨嗎?怎麼回事,你們娘娘呢?”
喜雨跪在地上,哭着說:“皇後娘娘,我們主子從轎攆上摔下來了!摔得渾身青紫,還流了血,但我們娘娘說,給皇後娘娘請安是最緊要的事情,是一定要來給娘娘請安的,隻是衣衫破了,怕沖撞娘娘,所以先回宮更衣,讓奴婢先來跟皇後娘娘請罪。”
此言一出,薛皇後瞥眼看了王婉儀一眼,王婉儀尴尬地用帕子捂着嘴,默默地端起了茶碗。
“你們娘娘也是,摔了自然是先請太醫啊。”
“娘娘說沒傷着骨頭,就是皮肉傷,而且見皇後娘娘比什麼事情都重要。還請娘娘不要怪罪我們主子來遲了。”
“無妨,咱們也沒什麼事情,大家等着她便是。”
約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香君終于是姗姗來遲。
衆人立刻看向憐妃,想看她是哪裡傷着了。
一看,嘴都磕破了,擡手時露出的手腕也是青紫的,看來真的摔得不輕。
皇後娘娘看到香君進來,立刻就招手讓她過來,打量着她問:“怎麼摔成這樣?這擡轎攆的奴才也太不小心了。”
“也不是奴才們的錯,是我自己沒坐穩。”
“定是你又替那群奴才們遮掩!滿宮裡,誰不知道你對奴才們好啊?”
“我那學着皇後娘娘啊,皇後娘娘仁德,我是娘娘教導的,自然樣樣都以娘娘為榜樣。”
一旁的王婉儀嘴巴抽了抽,想到她那兩個被打爛了屁股的一等宮女,就覺得這憐妃娘娘是會睜眼說瞎話的。
皇後指着香君罵了一句,歎一口氣,“你這種嘴啊,黑得也能說成白的。也罷,以後小心些。”
香君點點頭,然後用帕子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呲了一聲。
“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