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遠遠地,一個人從宮門走過來。
是顧亭雪。
看到顧亭雪,周子都也緊張起來,走到香君身邊,低聲說道:“顧亭雪在诏獄裡審訊我的時候,一直企圖逼迫微臣攀咬娘娘。”
“攀咬本宮什麼?”
周子都臉一紅,“他……他希望我承認和娘娘有私。”
香君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知道了。”
香君伸出手,搭上小路子的手,帶着小路子下了城牆。
一看到香君下來,夢梅就跑過來,将手中的耳墜遞給香君道:“娘娘,耳墜找到了。”
香君正想接過耳墜,一隻手卻搶先她将耳墜接過,握在手中。
顧亭雪拿着耳墜看了一眼,又擡頭看向還站在城牆上的周子都,勾唇笑了笑。
周子都下意識地捏緊了拳,他想下去,可那毒蛇一樣的男人,一直懷疑他與貴妃娘娘有私,若是現在表現得太過逾越,隻怕他更不會放手此事。
于是,周子都隻能站在城牆上,往下看。
顧亭雪收回目光,又看向香君,含笑道:“貴妃娘娘鳳儀萬千,規矩和儀态都是宮裡最好的,走路向來極穩,竟然也能弄丢耳墜?”
“小物件,弄丢也是常事。”
“是麼?微臣替娘娘帶上吧。”
香君一愣,這大庭廣衆地,趕緊拒絕道:“不必了,哪裡敢麻煩顧大人。皇上可是再三吩咐過本宮的,可不能把顧大人當奴才,顧大人是皇上的重臣呢。”
“我能伺候皇上,自然也能伺候娘娘。”
說完,不管香君願不願意,顧亭雪便上前一步,靠近香君。
顧亭雪的身子高大,幾乎半包住香君,他伸出手,将那耳墜粗暴地戳進了香君的耳洞裡。
“嘶……”香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瞪一眼顧亭雪,“痛!”
顧亭雪退後一步,又看了一眼城牆上的男人,這才笑了笑,陰陽怪氣地說:“看來我還是不善伺候宮妃,以後還是要多學學,多試試,多練練。微臣還要去見皇上,告辭。”
顧亭雪甩手離去,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城牆上的周子都,滿眼的譏諷。
香君也不知道他又犯什麼毛病,瞪了他一眼,黑着臉帶着宮人回去了。
這一幕落在侍衛們的眼裡,倒是坐實了皇上身邊的這兩位紅人不對付的傳聞。
衆目睽睽之下都如此針鋒相對,可見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對方。
……
香君回去之後,越想越氣,她用力一扯耳朵上的耳墜子,左耳便流出血來。
“娘娘!”夢梅和喜雨都吓了一跳。
可香君卻面無表情,又把耳墜帶了上去,冷着臉說:“端盤點心,我們去太極殿看皇上去。”
到了太極殿,皇上和顧亭雪還在議事,香君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萬公公才通傳,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