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雪這時候走到香君面前說:“娘娘,您雖受了驚吓,但此地不宜久留,這裡離江甯已經不遠了,我們快馬加鞭,應該能在天亮前趕到江甯。”
衛知也也同意,“雖然我們的人已經彙合了,但就怕再出現白日裡流民的事情,娘娘,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隻是馬車已經不能用了,隻能麻煩娘娘騎馬了。”
香君是會騎馬的,但是顧亭雪卻說:“為了娘娘的安全,娘娘還是與我騎一匹吧。”
此言一出,衛知也和香君都同時看向顧亭雪。
但衛知也卻先開了口。
“娘娘,您與顧大人同乘一匹馬吧,本該是末将護衛您,隻是于理不合,還是顧大人護衛娘娘合适一些。”
香君瞟一眼顧亭雪,看顧亭雪那大義凜然的樣子,便也點點頭。
“那勞煩顧大人了。”
修整好了之後,衆人便上了馬。
夢梅也不會騎馬,便有虎贲衛的副将杜子康帶着她同乘。
還有一些随行的宮人,因為流民的原因,落在後面,沒有和馳援的虎贲衛一起前來,那些人便自行前往江甯,至于傷員也等着和後面的虎贲衛和宮人們一起彙合之後,再出發。
顧亭雪單手抱着香君上了馬。
衛知也瞟了一眼兩人,若有所思,卻什麼都沒多說,隻叮囑好剩下的人照顧好受傷的兄弟們,便騎上馬,跟随神策軍的隊伍一起前往江甯城。
顧亭雪不算騎得太快,等到神策軍将兩人前後護衛住,看到衛知也騎到隊伍最前面去了,香君才回頭看了顧亭雪一眼。
顧亭雪明白香君的意思,身子前傾,剛好将香君環抱在懷裡,也不影響騎馬,隻是兩個人剛好臉貼着臉,方便說話。
“你怎麼會來?”
“顧家的人發現蘇州城附近的流民這幾日有異動,便派人去查了,果真發現有人搗鬼,我得到消息,馬上便趕來了。”
果然那流民就是别人的故意的設計。
“是誰幹的?不會是江甯巡撫吧?”
“不是。”顧亭雪的眸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是廢太子,晉王。”
香君此刻的心情實在是複雜,不知道是憤怒更多,還是悔恨更多。
這晉王一直不聲不響的,尤其是和那大将軍王比起來,更是沒什麼存在感,以至于在顧亭雪提出這個名字之前,她壓根就沒想過出手的人會是他。
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到底是她疏于防範了。
“但我擔心的不是他,如今他們失了手,晉王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新的機會再對娘娘出手……”顧亭雪又小聲在香君的耳邊說,“我擔心的是他。”
不用問,香君也知道顧亭雪說的是誰。
香君看了一眼在前方不遠處的衛知也。
是啊,他們該擔心的是他。
方才他那微妙的表現,定是看出來了什麼。
……
衆人快馬加鞭,終于是在第二日清晨無驚無險地回到了江甯的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