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娘娘,又怎麼了?我聽小路子說,娘娘這幾日,每日進食都極少,您這是要熬壞了身子,讓我在外面辦事都不安心麼?”
香君不想喝,撇過頭去。
“皇上不來看我,你也不來看我,本宮現在是無人在意了。”
“娘娘是會剜我的心的,我是不想來麼?喝一口吧,想着你在宮裡食不下咽,我在外面抓人的時候,都要不安心,你可是想我與人刀劍相向的時候,還分心麼?”
聽到顧亭雪這麼說,香君終于是勉為其難地喝了一口。
終于是哄着香君把血燕喝完了。
顧亭雪掏出帕子給香君擦了擦嘴。
“你可是為皇上去甘露宮的事情難受了?”
香君點點頭。
放在從前,顧亭雪多多少少要吃味兒,可如今他懂香君,她為什麼難受,也不會為了男女之事難受的。
皇上去甘露宮,是個危險的信号,所以香君才食不下咽。
“倒也不必這麼慌張?皇上心思深沉,但并不是善變之人。”
皇帝看着善變,隻不過是他善于隐忍和隐藏自己的想法罷了,他是能夠做到不根據自己的心意,而是根據利益而選擇自己的做法的。
這次去陪皇後娘娘,也不是因為又心意轉圜了,隻是要利用皇後娘娘。
香君蹙眉,“皇上已經連着在甘露宮歇了半個月了。本宮怎能不擔心?我怕皇上忌憚本宮,也怕皇上不願意背上殺兄弟的罵名,要讓我許家背黑鍋。”
顧亭雪倒是不擔心,“娘娘放心吧,咱們皇上還有兩個兄弟沒死,許家也好,我也好,都還有用處。”
香君看向顧亭雪問:“若是大将軍王和晉王聯手,逼迫皇上呢?”
“咱們皇上雖然卑鄙,卻不是鼠輩,不至于被大将軍王和晉王吓到,若他真的膽小,就不會削藩了。”
“本宮就是擔心大将軍王和晉王還有手段,要逼皇帝對付本宮,之前皇後的話沒起作用,保不準晉王還有後招。你要知道,唐玄宗不也殺了楊貴妃麼?”
“所以,咱們皇上才會去皇後娘娘的甘露宮哄傻子啊,皇上也不想有這麼一天。”
“何意?”
“皇帝削藩已經是不可能回頭的了,這一點,大将軍王知道,晉王知道,皇帝也知道。如今大将軍王戍守邊疆不肯回京,手中握着十幾萬大軍,皇帝怎麼會安心?可以說,大将軍王還活着一日,皇帝就要寝食難安。”
這一點,香君也知道。
隻是如今還真不是處理大将軍王的好時機,剛削藩不久,朝野動蕩,因着天災,四處還有大大小小的起義要平叛,皇帝身邊沒有多少能用的武将,朝廷内部,還有不少舊勢力沒有根除。
“所以我才害怕。我怕皇帝為了安撫大将軍王,先拿後妃祭旗。”
“皇上已經安撫好了大将軍王和晉王。”
“怎麼安撫的?”
看到顧亭雪含着笑,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香君多多少少猜到了。
“咱們皇帝想的法子,不會是寵愛皇後,讓皇後安撫二人吧?
“昨個兒,皇後娘娘親自繡的兩個荷包,已經暗中送往晉王府和邊境。”
香君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