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帝如今也不會殺他。
“福王,晉王,你們是朕的兄弟,你們要知道,朕如今剩下的兄弟不多,朕珍惜這份兄弟的情誼,你們就回去閉門思過吧。”
福王和晉王退下。
皇帝這才看向許煥文,“今日的事,實在是冤枉許愛卿了,朕以後還有許多事情要許愛卿去辦,莫要擔心貴妃,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許煥文文抹了一把汗。
“多謝皇上關懷,微臣告退。”
許煥文弓着腰,面朝皇帝向後退去,終于是戰戰兢兢地退出了宮殿。
香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見到皇帝又走了回來。
香君立刻起身,擺出架勢,打算要對皇帝好好演一番,卻聽到皇帝冰冷又陰沉的聲音傳來。
“人都走了,你還要同朕演戲麼?”
皇帝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香君。
香君心裡一沉。
果然,男人心裡有你了,就變敏銳了。
如今她演戲,皇帝也是看得出來了。
香君的腦子飛快地轉動着,想着皇帝到底是因着什麼事情對她失望。
皇上在面上都已經替她遮掩過去了,定是不打算計較了。
咱們皇帝不是個蠢人,不會看不出今日晉王的目的,所以皇帝選擇替香君遮掩。
但也因為皇帝不是蠢人,所以許煥文和香君方才編造的理由,皇帝不會相信。但凡皇帝真的想搞清楚真相,派人去江南一查便知。
而且,這件事香君也不能指望顧亭雪替她遮掩。
香君就是顧亭雪帶進宮中的,顧亭雪當初沒有查出香君的身份,以皇帝對顧亭雪的了解,知道不可能是因為顧亭雪無能,隻能是顧亭雪主動為許家遮掩。
所以皇帝要去查真相是不會再派顧亭雪去。
事到如今,香君對自己的出身再遮遮掩掩已經沒有意義。
皇上選擇私下她這件事,就是在給她機會,她若是還抵死不認,皇上反而會生氣,和她生分。
香君忍着難受,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正準備下床卻被皇上按住。
“身子還難受着,别亂動,坐着說即可。”
話說完,皇帝還親自給香君調整了一番身後的軟枕,那體貼的樣子,仿佛剛才質問香君的是另一個人似的。
但香君卻不敢松懈,當初皇帝殺福寶的時候,不也是先輕聲細語地哄着的麼?
“皇上,”香君眼中蓄滿了淚水,“臣妾……臣妾的确是揚州瘦馬出身,但臣妾因為資質好,所以一直被許家奇貨可居,許家一直想要尋機會把我送給真正的貴人,不是藩王,也得是個侯爵,所以在被許家送入宮中之前,臣妾隻在院中學習琴棋書畫,歌舞技藝,臣妾在許家的時候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在外抛頭露面過!”
香君試圖提醒皇帝,她不像皇後,雖然她是賤籍,但是隻在院子裡學習,以後也不會接客。
皇後當年可是清倌人,那是真的給客人彈過琴唱過曲的。
皇帝若是不跟皇後計較,更不應該跟香君計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