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哼一聲道:“他死了便死了吧,本就是秋後的螞蚱,你也不必在朕面前裝模作樣。朕不喜歡被當成傻子。”
許煥文趕緊對皇帝磕頭。
“皇上!晉王之前要殺貴妃,是對我許家釜底抽薪,後來又誣陷微臣和貴妃的關系,是要置我許家于死地!微臣隻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
皇帝冷笑一聲。
“你可是許國舅,就算是在朕削藩之前,晉王的勢力也不能與許尚書相提并論啊。京城的百姓,隻知道有許尚書,不知道有晉王。”
雖說晉王是藩王,但朝廷裡要有實實在在的權利才會被人看得起,尤其是文官們,心裡是不怎麼看得上這些皇親國戚的。
而禮部,不僅掌握着朝廷的最高禮儀、主導封貢、外交文書、承擔外交決策,還掌控會試、殿試的組織權,可以借此培植門生。
前面已經死了楊相和宋相,都是先做的禮部尚書,後來才做的丞相。
再加上,貴妃的盛寵誰人不知?那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許煥文但凡想在京城橫行霸道,就連現在的那兩個丞相和其他幾部的尚書,都不敢真的與他作對。
但許煥文記着貴妃的叮囑,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
“微臣深知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絕不敢有僭越之心,從來都是謹小慎微啊皇上!至于百姓隻知微臣、不知晉王,這是絕不可能的,這天下百姓,都應該隻知道皇上啊!”
許煥文重重地磕頭。
皇帝的心氣順了不少。
“行了,别磕頭了,朕還能不知道許愛卿是什麼人麼,若是你有僭越之心,朕自然不會容你。隻是……”
皇帝看了一眼太極殿外。
“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讓朕處置你?”
許煥文當然知道有多少人要處置他。
是許煥文讓自己的黨羽、門生聯合其他大臣們一起狠狠地參他,逼着皇上重罰他。
不然,許煥文還真怕沒幾個人敢仗義執言。
“微臣有罪,還請皇上降罪,臣願意被貶斥至苦寒之地,哪怕就做一個看門的小吏也好,隻要能繼續為皇上效忠,臣萬死不辭!”
許煥文的反應,皇帝實在是滿意,這麼懂他心意的官員,真是極少的。
若是今日,晉王的事情發生後,無人敢參許煥文,皇帝還真要考慮考慮,如何對待許家。
但既然那麼多官員要治許煥文的罪……
“朕不處置你,堵不住悠悠衆口。但朕處置了你,又舍不得。畢竟你是貴妃的哥哥,平時替朕辦事,又盡心竭力……哎,罷了,你便去應天做個知州吧,等貴妃生下皇子,朕讓你做江南總督。”
許幻文激動地又對皇帝磕了幾個響頭,還感動地哭了出來。
“臣!叩謝皇恩!”
……
香君的轎辇往前走着,可前面皇後的轎辇卻在宮道上停了下來。
夢梅看向香君:“娘娘?我們可要繼續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