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亭雪的話難聽了些,但是卻有些道理。
皇上這輩子可沒有在女人身上吃過半點虧,太後、皇後,全都因着感情,被皇帝利用得死死的,榨幹了全部的價值。
所以他瞧不上女人是有道理的。
“皇帝可是嫉妒我被北直隸的百姓擁戴?”
“賤民的愛戴而已,皇上怕是不在意。”
“那皇上嫉妒我什麼?”
“嫉妒娘娘發的那句願。”
香君終于明白了。
是啊,民間有不少信仰,皇上是天子,倒是不會嫉妒香君當了個不好聽的蟲娘娘這種事情。
但那日,香君發願,把北直隸天災轉移到自己身上,甚至為此命懸一線,這般誠心動天的故事,被皇上聽進去了。
隻怕,在咱們皇上心裡,香君的行為,實在是太高尚了一些。
“咱們皇上對于那些他沒有的,都甯可毀掉。”
這一點,顧亭雪是感觸最深的。
香君眸光一沉,“那我隻怕已經被皇上記恨上了,按照皇上的性子,他若是對我生出了不滿,遲早都是要想方設法找回來的。”
皇帝給香君修的那幾十萬兩的新宮殿已經夠讓香君覺得晦氣了。
她可真怕皇帝又栽贓她什麼奢靡無度的壞名聲,那她可真是冤枉死了。
若是香君真被打上了妖妃的印記,那可是幾輩子,甚至幾千年都洗不清的。
香君收回腳,“快,給本宮更衣。”
“都這時候了,娘娘要去哪裡?”
“自然是去見皇上。”
“皇上現在正和小美人們宴飲呢,難不成娘娘還要勸誡皇上?”
“那是賢妃做的事情,本宮要在皇上心裡做個妖妃,自然是去給皇上助興的。”
雖說現在是秋日,但香君還是挑了件輕薄的衣服。
自從當上貴妃之後,香君就少做這般狐媚的打扮,無論是衣着還是妝容都以端莊貴重為主,偶爾又穿上從前的衣服,倒是風采不減當年,雖說比不上十六七的時候青春正好,但這些年保養得好,美貌不僅沒有消減,還多了幾分氣度和風韻。
香君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很是滿意。
“亭雪,你說本宮做得了禍國妖妃麼?”
顧亭雪站在香君身後,看着鏡子裡的香君,手輕輕劃過香君的臉頰和脖頸。
“娘娘國色天香,這人間就沒有女子比得上娘娘。”
香君滿意了,得意地穿上墨狐皮做的大氅就準備帶着喜雨出門。
走到門口,香君腳步一頓,回頭看一眼顧亭雪。
“你就在這裡等着本宮回來,不準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