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婉拒了幾次,周子都還在這裡堅持。
莫不是周子都覺得,他一個封疆大吏,願意屈尊降貴給香君牽馬,自稱幾句末将,就能讓她感激涕零吧。
也許有些女子,會喜歡周子都這樣霸道的做派,隻可惜,香君對那些不願意心甘情願做她奴才的男人,都防備得很。
香君沒有搭理周子都,而是揚起馬鞭,直接策馬而去,這樣快的速度,周子都哪裡牽得住,隻能被迫松開了手。
他的目光追随着雪原上香君策馬而去的紅色身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笑容來。
身後,他的軍士立刻牽了周子都的戰馬來,周子都翻身上馬,竟然又朝着香君的方向追去,沒多久她便追上了香君。
兩人并排策馬,香君的脾氣也是上來了,非但沒有降低速度,反而又揚起馬鞭,跑得飛快。
眼看香君越跑越快,周子都的心情也從愉快變成了擔憂,不斷地喊着:“娘娘慢些,小心一些。”
香君根本不理,繼續揮着馬鞭。
周子都自然也不傻,趕緊放慢速度,勒緊缰繩停了下來。
見周子都慢下來,香君這才也慢慢停了下來。
好險,方才差一點就拽不住缰繩,雖然這雪厚,但若真的摔下去,怕還是要痛的。
香君勒轉馬頭,朝向周子都的方向。
雖然兩人隔得遠,但雪地裡空曠,倒是不會聽不到彼此說話的聲音。
“娘娘,子都可是哪裡得罪了您?”
看到周子都那有些受傷的神情,香君冷笑道:“将軍說笑了,本宮哪裡敢,将軍如今是封疆大吏,本宮對将軍隻有尊敬。”
“娘娘這般說,便是與我見外了。”
“那将軍覺得本宮應該如何待您?”
“我既承諾過會效忠娘娘,自然是希望娘娘能把我當做親近之人。”
“效忠本宮?周将軍怕是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若将軍真的想效忠本宮,今日本宮并未讓你來見我,你卻敢在馬廄堵本宮,還說了那麼多逾越的話,這便是将軍的效忠麼?隻可惜,本宮不是皇後,你也不是大将軍王。就算周将軍想當大将軍王,也得看看自己如今有沒有那個能力。”
若不是這些年,香君交給周子都的事情,他每一件都老老實實地辦好了,方才周子都硬要給她牽馬的時候,香君就不會再搭理他了。
如今還肯罵他幾句,是看着這些年他好好辦事的份上,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香君這話說得算是很重了。
此刻還有個大将軍王在邊境和周子都分庭抗禮,香君這個時候若是不敲打敲打周子都,以後他的權勢大起來,怕是真的要步大将軍王的後塵,分不清誰是主子了。
不過,周子都倒也不是那驕橫跋扈的性子,雖然香君的話,讓他有些難過,但還是拱手拜道:“是末将逾越了,還請娘娘不要怪罪。娘娘若是想騎馬,末将隻遠遠地跟着娘娘便好,絕對不敢再打擾娘娘。”
香君這才稍稍順了一點氣。
畢竟是難得的武将,香君也願意多寬容他幾分,現在周圍也沒有别的護衛跟上了,為着自己的安全,便開口道:“将軍願意跟着便跟着吧。”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盤旋在空中的老鷹,竟然直接俯沖朝着周子都啄過去,周子都彎腰避過。
“娘娘小心!”
周子都抽出弓箭準備射向那鷹,卻在這時,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婉轉的口哨聲。
隻見到那鷹朝着遠處的一人一馬飛去,然後停在了那人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