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臣妾并不知道……”香君面露尴尬道:“臣妾知道,宮女私藏這些是有罪的,但宮女也有七情六欲,這一入宮門,終身不得出,也實在是可憐。臣妾回去定會好好罰她,還請皇上莫要怪罪夢梅。”
“愛妃的宮女自是不能和别的宮女相比,朕也會對她們寬容一些,别說是自愉之物,就是真的與哪個太監對食,愛妃與朕說一聲,朕給他們賜婚便是。”
“這……宮女向來瞧不上閹人的,想必夢梅也不會與太監對食。”
“是麼?既然如此那便罷了。”皇帝又說:“隻是,那些東西,似乎不是一般宮女用的,珍珠和玉石的質地都極好,宮女用,實在是太華貴了些。”
香君剛想說話,卻聽到皇帝繼續說道。
“不過,貴妃向來大方,賞人都是用金子,從不用銀子的,你身邊的大宮女,出去可是比那些官家夫人還有臉面,就是朕的有些臣子,對夢梅怕是也要客客氣氣的,她用些好東西,倒也不稀奇。”
香君下意識地點點頭。
皇帝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
可皇帝笑得越是溫柔,香君心裡就越是恐懼。
當初皇帝讓人一劍殺了福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情。
香君看着皇帝,一時不知道皇帝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皇上總是如此,這世上,沒人知道他真實的心意,他實在是香君見過,最能隐藏自己内心的人了。
皇帝一直凝視着香君的眼睛,忽的,他低頭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
“皇上,您笑什麼?”
“笑朕的愛妃,又不懂朕了。”
香君語氣柔軟地說:“臣妾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皇上指點,臣妾定會努力更懂皇上一些的。”
“好,那朕告訴你一件事,可好?”
香君點點頭。
皇帝捏着香君的手,在唇邊親了親,說道:“朕讓衛知也搜宮的時候,叮囑過,貴妃宮裡,無論搜到什麼,隻當是沒看到的,隻需要告知我,不要聲張,也不用取證,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皇帝捏着香君的下巴,一雙眼凝視着香君的臉,他看着香君,目光是那麼的深邃,那漆黑的瞳仁像是能吸走一個人的魂魄,幽深得可怕。
“其實,朕應該把你宮裡的奴才們都抓起來,好好地審問一番,宮正司的八十一道刑罰下來,總有人會說真話,是麼?”
皇上終于要圖窮匕見了麼?
明明是冬日,可香君卻因為皇帝的這句話濕透了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
“噓……”
皇帝捏着香君的下巴,拇指輕輕拂過香君的紅唇。
“愛妃什麼都不用說,朕知道你會說什麼,朕比愛妃以為的,要懂你、要憐你。不然,朕怎麼會賜給你憐昭的封号呢?天憐幽草,昭如日月。”
皇帝的手,摸索着香君的嘴唇。
“所以貴妃放心,朕不會審問你的奴才們。那東西是誰的,你與亭雪的事情是真是假又如何?朕其實也不在乎。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太監、閹人,一個伺候人的玩意兒罷了,和那盒子裡的東西無甚區别。若是朕為了一個玩意兒,殺了你用慣了的奴才,讓愛妃難過,讓愛妃的日子過得不舒心,朕會舍不得的。”
香君的胸膛下意識的起伏,皇帝臉上的笑容卻愈加溫柔。
“怎麼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