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坐在屏風後,隻見那小太監低着頭,跪在了地上,将袖中一個小小的木盒交給了香君。
香君打開那木盒,除了一個令牌之外,還有一把鑰匙。
“這是什麼?”
小太監壓低聲音道:“回貴妃娘娘的話,顧大人讓奴才給您帶幾句話。”
“說。”
“顧大人在監察處有五百精英,由奴才統領,雖說咱們這些人都是太監,但大人說,娘娘不嫌棄閹人,定會好好待我們。”小太監低着頭繼續說:“我們這些人,有的善偵查,有的善用毒,有的善暗殺,有的善模仿筆迹……大人說,神策軍也好,朔方軍也好,畢竟是朝廷養着的,終究還是會聽皇上的。但咱們這樣的人,無論發生什麼,都隻會聽娘娘的,娘娘隻管放心,從今往後,奴才們便都聽從娘娘号令……”
香君垂眸看着這小太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鶴年。”
“幾歲了?”
“十七。”
“擡起頭來。”
那小太監擡起頭來,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顧亭雪倒是大方。
香君笑了笑,又問:“你們顧大人是什麼時候吩咐你來找我的?”
“回京前,大人便吩咐了,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今日這樣的情況,便讓奴才來找娘娘。”
“這鑰匙又是什麼?”
“回娘娘的話,是顧大人的私庫,大人說,這些年他雖算不得富可敵國,但是積攢的财富,比起那些個藩王們也是不少的,而且,這些年監察處也搜集了不少文武百官、富商清流的隐秘,都藏在江南的顧家,娘娘皆可用。”
香君點點頭,看着那令牌和鑰匙,又問:“你們大人還說什麼了麼?”
“回娘娘的話,沒有了。”
“沒有了?”
“是,沒有了。”
香君冷笑,這個狗奴才,好狠的心啊,就這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給了她,潇潇灑灑地就想赴死了是麼?
香君就知道,這個狗奴才最是會陽奉陰違。
出了多大點事兒,竟然就想着要去死。
“過來。”
鶴年上前,香君将那盒子扔給他,鶴年趕緊接住才沒摔在地上。
接過那盒子,鶴年也還是沒有擡起頭,隻默默地站在那兒,等着香君的吩咐。
顧亭雪倒是會調教人。
“本宮用不着這些,等此事結束了,還給你們大人,本宮可管不了那麼多閹人,管一個都要管不過來了。”
鶴年愣了愣,這才擡頭看了一眼香君,見到娘娘也在看自己,立刻又低下了頭。
半晌,他才有些哽咽地說了一句,“謝娘娘,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