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不會,她還養着薛嬌嬌的孩子。
别的妃嫔……薛嬌嬌的性子,她們就算不喜歡薛嬌嬌,也不至于有深仇大恨,看着薛嬌嬌在東三所受苦,也該解氣了才是……
至于皇上,皇帝要是想折磨薛嬌嬌,壓根就不必這麼迂回,而且皇帝是想對薛嬌嬌誅心。
“宴太醫,你可有辦法,讓她不痛?”
宴離搖頭,“若是有辦法,就不是奇毒了,隻要沒有解毒,薛氏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香君的心沉到了谷底,現在看來,隻有等小路子查了。
宴離和柳太醫一起去商量方子去了,現如今,他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延緩毒發。
但這也意味着,要延長薛嬌嬌受苦的時間……
半個時辰過去,小路子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小路子也很謹慎,一個個單獨詢問。
薛氏如今畢竟是底層的宮女,是要做活的,所以從早上開始,她一整天在哪裡,做什麼都是有人看着的。
小路子很快就搞清楚了這一整天,薛氏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至于那藥盅,各處都沒有找到,連個碎瓷片都沒搜到,就連井裡都撈了幾遍,若是那藥盅沒有出東三所,應該就是在皇子們的寝殿裡,因為别處都已經查過了。
香君雖然是貴妃,明日就是皇後,但她也是不能輕易搜查皇子的寝殿的,小路子也沒有為難衆人,知道大家明日還要當值,便讓他們先去休息,留下值守的人聽令便是。
小路子重新回了偏殿,将自己查到的事情都告訴了香君。
香君聽着,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薛嬌嬌這一天,寅時就起身,和其他宮女們一起抹黑洗漱,然後焚香靜候,等着管事的安排今日的工作。
這一切都是和其他宮女們一起的,甚至連水盆也不是她私用的,而是和大家共用的,這個時辰被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到了卯時,作為粗使宮女的她,要掃洗宮道,她和幾個宮女一起跪在地上,用鬃毛刷蘸皂角水擦洗地磚,要擦到磚縫無塵、水漬均勻。
擦得慢了,還要被管事的刁難。
擦完了,才能去膳房吃飯,吃的是饅頭和粥,衆人都是吃這些。吃完之後,薛嬌嬌會單獨喝一碗調養身子的藥,每回都是香君派人送來的。
這藥是沒問題的,找不到藥盅是因為宮人等薛嬌嬌喝完,就一起拿走了,薛嬌嬌現在也不是皇後,不能慢慢喝,喝完,是要馬上去幹活的。
小路子也趕緊讓人去尋了今日煎藥的人,确定了各個關節都沒有問題。
吃了早飯,喝了藥,薛嬌嬌就要去漿洗房洗衣服,從辰時到午時,一刻不能停。
香君如今已經養尊處優多年,雖然知道底層的宮女太監們的日子苦,但到了今日,聽到這樁樁件件的細節,才有深切的體會。
這天家最富貴處,奴才們不也片刻不得停麼?
而對于外面的百姓來說,這也算得上極好的生活了,畢竟許多百姓,日日在田間勞作,也不一定能吃到饅頭和粥。
想到此處,香君便又有些難過起來。
“你接着說吧。”
“和宮女們一起用了午膳,薛氏又要将幹淨的衣物,送往皇子們住的各宮宮殿。”小路子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隻有這送衣服的事情,是薛氏自己獨自去辦的,但一路都有值守的侍衛們目睹薛氏來往,侍衛們說,薛氏隻在四皇子處多停留了一會兒。”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