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極對,薛氏的命,隻能朕做主,由不得别人做主。朕都說了,讓她在東三所就仆婦,竟然有人敢忤逆朕,你可查到是何人下毒?”
香君搖搖頭,“查過了,倒像是臣妾下的毒。”
“何出此言?”
“之前薛氏病着,臣妾允許太醫給她看病,所以她還吃着臣妾賞的藥呢。查來查去,她一整日,唯一吃的不對勁的東西,就是那藥。”
皇帝臉色平靜,“朕知道不會是你,放心吧。”
香君笑起來,“臣妾也知道皇上是不會懷疑我的。”
皇帝捏着香君的手,笑了笑,揉着她的手心又問:“薛氏如今如何了?毒可解了?”
香君面色沉重地搖搖頭,“太醫裡,隻有宴離懂些稀奇古怪的病症,他說,薛氏是中了什麼牽絲引,很是離奇,一時找不到解藥呢,若是兩日内找不到解藥,怕是回天乏術……臣妾沒辦法,隻能先把她安置在宮裡,想着等皇上有空了,再與皇上細說。”
皇帝面色大變,“牽絲引?”
香君點點頭。
皇上凝眉沉思,但他很快便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陰冷的很,他的眼神,也變回了從前高坐在太極殿前的森然嚴肅。
“朕知道是誰做的。”
“皇上這就知道了?”香君驚訝。
這狗皇帝,也太聰明了些。
皇帝的目光又柔和下來,溫柔地牽着香君的手。
“這些如今都不重要,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封後大典。”皇帝牽着香君就往外走,“今日,朕陪着你一起走到太極殿,朕與你一路攜手,可好?”
外面晨曦微亮,皇帝牽着香君的手,從昭臨宮出發,一直牽着她的手走到太極殿。
香君是周清河的第三個皇後,這也是延慶皇帝的第三次封後大典。但前兩個皇後都沒有這個尊榮,能由皇帝牽着走向太極殿。
世俗意義上,皇後便是一個女子此生能站的最高的位置,一個女人最好的命,就是鳳命。
底下數不清的眼睛看着皇帝牽着香君走上玉階。
誰能想到這樣出身低微的女子,有朝一日能夠成為皇後呢?
香君站在皇帝身邊,接受着百官和命婦的叩拜。
這是香君第一次站在這樣的位置俯瞰衆生。
原來,這便是上位者的感受麼?
下面的人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也難怪皇上總是自鳴得意,自視甚高。
香君看向站在下面的諸位皇子。
元朗作為唯一的親王,站在最前面,他兩側是元吉和元澤。
元澤看起來一如往常,倒是見不到一點不對勁。
薛嬌嬌的事情,昨日鬧得那麼大,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平靜,要麼是他心思深沉到超越了年齡,要麼是他極度冷漠。
香君感覺到身邊的視線,是皇帝在看她。
香君轉過頭,與皇帝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