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雪看着香君,臉上一閃而過尴尬的神色。
“本來已經上了馬車,隻是,走到一半就回來了。怕吵着你,我便坐在等你醒過來。娘子可睡好了?”
香君放下水杯,歎息一聲,"真是冤家。"
(四十八)
從前顧亭雪覺得自己對什麼都淡淡的,對什麼都不在乎,在他心中,總是瞧不起那些酒色之徒,隻覺得那些人沒有半點自制力。
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仿佛是那色中餓鬼。
明明剛剛上馬車,不過離開娘子半個時辰,他便已經想娘子想得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裡瘋狂的想法,根本就無法壓抑,恨不得立刻就回到香君的身邊。
最後,他也真這麼做了,他真的就毫不猶豫地回家了。
一看到香君,他便什麼矜持都沒有了。
學的那些教養也都忘記了,就想着快些抱緊她,不過走到桌邊,就那麼着急忙樓主香君親了上去。
耳邊是香君沒好氣的罵聲,可他卻覺得像仙樂一般好聽。
“娘子罵我吧,今日我不出門了,明日我一定好好為娘子出門辦事。”
他就像是個騙小姑娘的登徒子,滿口答應,要給香君造一艘世上最大的寶船,隻要她接納他,讓他再胡鬧一日。
……
也不知道為什麼,香君覺得胡鬧了一個月之後,顧亭雪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之前,香君覺得顧亭雪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現在……
總覺得他有點陰濕,占有欲又超級強,日日都盯着香君,出了門,就恨不得把眼睛長她身上,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見縫插針地就要親一親,抱一抱。
如果不是還要點臉,香君覺得顧亭雪怕是連下人都不想避諱着了。
香君也找顧亭雪聊過,要懂得克制自己。
不曾想顧亭雪卻說,從前自己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愛做的事情,難道娘子還要阻止他嗎?
香君很無奈,隻能說,她現在不能懷孕。
顧亭雪也有辦法,立刻找華大夫要了藥,日日自己吃。
“華大夫說了,什麼時候咱們想要孩子,我便停藥三個月便好。這樣,便不用影響娘子出海了。”
香君沒好氣地說:“你怕我懷孕,是擔心影響我出海,還是擔心影響你辦事?”
“我問過華大夫,懷孕又不是不能辦事,我自然是為了娘子。”
(四十九)
造船和訓練船員的事情同時在進行着,控制住了顧亭雪的褲子,香君也有空管理府上的事情,她雖然學什麼都快,但是管賬的事情,還是得找個人幫自己。
香君也不信任顧家或者旁人送她的人,行宮原本的人,怕是也有不少宮裡派來的,誰知道,是不是皇上那邊的人呢?
香君便想着自己去買個合适的。
聽說蘇州許家養了很多家仆和瘦馬,這些人都是訓練過的,香君便去挑了幾個,裡面有一對兄妹極有意思,非得一起賣不可,但哥哥又貴得很,而且許家還舍不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