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鐵青着臉回了房間,隻留下蔣玉華端着一大堆鍋碗在外頭洗洗刷刷。
想來重名聲到底還有好處的,安甯瞅着自個兒雖然有些消瘦,卻并未有太多勞務痕迹的手,滿意點頭。
不緊不慢地拿起空間内存下的,加了靈泉水的頂級美膚膏藥一點點塗在手上,身上。
至于臉,安甯深吸了口氣,再等等就好了,現在不宜改變過大。
倒是識海内,系統見自家宿主這幅再熟悉不過的氣定神閑,突然心下一個激靈:
“宿主,你在剛才那杯水裡下了什麼?”
想到剛才又是人道毀滅,又是化肥論,系統瞬間發出尖銳的暴鳴:
“宿主你冷靜啊,這是法治……法制社會啊!”
“是啊,法制社會。”
“所以放心吧,統子,謀财害命這種事兒你家宿主我是做不來地。”安甯笑眯眯道。
“是……是嗎?”
拜托,這種保證,它更不放心好了。
雖說從柔軟舒适的檀木架子大床變成邦硬不說,連翻身都難得小破床。但好在,原身這具身體長久以來早已經習慣。
總之這一晚,安甯睡的正香。反倒是識海内的某狗子,因着潛意識對自家宿主節操的擔憂,連眼睛都沒怎麼合過。
一直到第二日一早,瞅見餐桌上雖然面色不大好,其餘并沒有太大意外的陸懷民,統子這才勉強松了口氣。
果然,自家宿主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内裡還是個純良大學生呢!
這般想着的系統,選擇性忘記了上輩子這位“純良的好宿主”是怎麼不動聲色坑死前任渣爹地。
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今日一家之主的陸懷民臉色肉眼可見地不大好,火氣尤為大,陸晴不過多說了兩句就被指着鼻子罵。
一旁忙着盛飯的蔣玉華同樣神色難看地很,卻并不敢多說什麼。
陸懷民今歲年近四十,細長眼,高鼻梁,一身灰藍色中山裝穿得整整齊齊,瞧着一副斯文的模樣。因着常年坐辦公室的緣故,身材其實并不高壯。但在座一家子誰也不敢怵這位黴頭。
安甯對此并不意外,兀自沒事兒人一樣啃着手裡剛蒸好的玉米面饅頭。
從原身記憶裡就可以看出,别看家裡日常都是蔣玉華在管,但真遇到事兒,原身這個後媽屁都不是。
這個家裡,真正當家作主的從來隻有陸懷民一個。
沒辦法,誰讓蔣玉華這個工作都是靠着男人來的,沒底氣啊!
所以原身才這麼恨吧!
看着眼前的一大家子。
安甯忍不住心想,一個農村出生,背後半點儀仗都沒有,能在這個年紀做到主任的位置,有可能是蠢貨嗎?
這人又是當真看不懂枕邊人的把戲嗎?
未必吧,安甯心道,隻是一個女兒,不值當跟蔣玉華鬧起來罷了。
說不定這人心下還會覺得原身沒用,才這點磋磨就整廢了,不值得多費心思。
勉強将碗裡的稀粥喝完,安甯學着原主的做派一聲不吭起身,拿起書包就要離開,走出大門前還看到陸懷民正沉聲對着便宜弟弟陸旭囑咐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