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母女倆也算一脈相承的“會說話”。專往别人的癢處撓。
果不其然,聽罷陸懷民連猶豫都沒,顯然已經默認了兩人的行徑。
至于失去婚事,又沒有工作的長女會如何,顯然已經不在陸懷民考慮範圍内。
一人一統就這麼看着屋外幾人就這麼輕飄飄地決定了這樁婚事的歸屬。渾然忘記了,這樁娃娃親的背後,可以說是原身母親的一條命換來的。
安甯還沒說什麼,知曉緣由的系統就先炸了:
“這些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當初昆市發大水,是身為護士的原身母親,拼命從大水裡救回了當時已經懷孕八月有餘的江母。而自己卻在臨上岸時,不小心力竭栽倒。被洶湧的大水直接沖走了性命。隻留下三歲不到的小安甯。
可以說,原主一生的悲劇就是從這裡開始地。
事後為了報答,兩家的婚事這才定了下來。
可結果呢?
“很意外嗎?中國有句古話,人走茶涼,事實證明,哪裡都是有用的。”
安甯語氣涼涼,原身一家不是什麼好東西,江家難道就是了嗎?
所以這兩家子,最好鎖死,别去禍害旁人。
隻當沒聽到這些人的“籌謀”,安甯每日照常上學,等徹底熟悉原身筆迹後,安甯才把右手掌心作為僞裝的紗布揭了下來。
眼看畢業在即,為了不下鄉,陸晴動作愈發明顯了起來。每日早早出去,直到天黑才姗姗歸來。許是得到了家裡人的許可,也許是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對着安甯這個繼姐,肉眼可見地陸晴眼中心虛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某種夾雜着某種輕鄙的炫耀。
好在這段時日,陸懷民脾氣愈發不好,縱使再得意,陸晴母女也不敢過多張揚。
不像原身上輩子,一邊要結束心愛的學業,前途渺茫,一邊還要聽着這些人的誅心之語。看着最後一絲逃離這個家,重新迎接新生的希望徹底破滅。
最後被所有人當作破爛一樣丢在鄉下。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對于某人陰陽怪氣的炫耀,安甯隻當看不見。
半月後,這一日安甯剛踏入家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中藥味。
不動聲色地将這座房間緊閉的窗戶全部打開,安甯這才假裝沒有帶鑰匙,學着原身的樣子低着頭敲響了隔壁桂花嬸的門兒。
筒子樓本就狹小,容易串味,剛打開門就被一股子苦藥味沖了鼻子,桂花嬸當即掐着腰罵了一通:
“我說誰家啊這麼缺德,熬藥也不知道把窗台關上,廠裡鍋爐房那麼大地兒不能用嗎?也不知道整天熬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罵罵咧咧一大堆過後,桂花嬸兒這才發現了一旁背着書包有些局促的安甯。
“哎呦,這不是陸家丫頭嘛!”說着又往來人身後看了一眼:
“這是忘帶鑰匙了,走走,跟嬸兒回去。”
“還别說,安甯這姑娘越來越好看了,剛才嬸兒險些沒認出來呵!這裙子剛做的吧,真好看!”
坐在破了大半個口子的椅子上,安甯有些羞澀地低頭:“是學校葉老師幫忙做的,還有頭發也是,說我以前穿的不合适。”
“可不是不合适嘛!”桂花嬸兒使勁兒拍了拍大腿。
瞅瞅現在水靈靈地多好看,不比近來總是眼睛長到天上的拖油瓶可好看多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桂花嬸兒眼珠子突然轉了轉:“閨女,聽你桂花嬸兒的,以後就這麼穿,甭再聽你那後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