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閨女,可算享着福了。
“唉,閨女,我剛才瞧着你婆婆了。”拉着自家閨女的手,小陳氏忍不住連連感歎:
“該說不說,不虧是富貴人家的夫人,真是和氣,連說話都溫聲細語的,還特意交代你娘我安心住着,一看就不是咱們村裡那些愛搓磨媳婦兒擺規矩的婆子們。”
安甯:“……”
“咳咳……”
聽到自家娘的話,安甯口中的桃幹險些噎住,忙将手邊兒的一碟棗泥糕遞了過去:
“娘,你這一大早過來,怕是沒用上什麼,先用些點心墊墊。我剛才已經交代了,待會兒廚房就會送膳過來。”
“哎呀,哪裡要這麼麻煩,這還沒中午呢,你娘我在家也是用了些東西的。”
小半頓的,又餓不死。
小陳氏連連擺手,最後還是安甯開口,說是自己也要用,對方這才罷休。
“對了,這是村長家媳婦之前腌的酸梅子,知曉你娘我過來,特意托我帶過來呢!還有這個,你大伯娘别的不說,做的鹹蛋算的上一手。還有這個,你四嬸兒家裡釀的梅子酒………”
用過飯後,小陳氏這才想起來什麼,零零碎碎從包裹裡掏出一堆東西來。
看樣子家裡這段時間日子過的不錯。輕捏了一塊兒酸梅,安甯好似不經意地開口道:
“對了,娘,最近咱家有什麼新鮮事兒沒?”
話音落,小陳氏臉色不由一僵,不過瞧着自家閨女興緻勃勃的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還不是二丫那死丫頭,也不知道那姓柳的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前些日子還想找家裡說情,想要那姓柳的搭上咱們姑爺的車隊一道過去。”
“呸,什麼人呐,給她臉了。”
小陳氏忍不住啐了一口,她可沒忘,自家閨女這身子骨兒到底是因着誰才弄成如今這樣的。
家裡别的丫頭就算了,二丫頭那個心眼子不正的,還想幫忙,想的美!
“這樣啊!”安甯笑眯眯地撚了塊兒杏子糕:
“以二堂姐的性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果不其然,小陳氏臉色又黑了黑:
“可不是嘛,那殺千刀的,早前死賴在家裡不走就算了,沒成想竟還學會那些子雞零狗碎的道道。”
說着看了眼閨女的臉色,這才小心道:“就上回,你給你弟送的那本經義,估摸着就是給這丫頭摸走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包括小陳氏在内的整個老謝家對此都深信不疑。
畢竟東西送來的那段時間,二丫那死丫頭正死皮賴臉往家裡賴。況且姓柳的正打算考試,這種好東西想也知道肯定眼熱地不行。
聽說那幾日,陸寡婦罵人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想起這事兒,小陳氏就氣到胸口直發疼。
三娃腦袋眼見跟他姐差遠了,擱縣學裡本就吃力,就靠着閨女時不時送來的東西,才能勉強跟上。
那回送來的,還特意用上好羊皮卷兒包着,可見裡頭東西金貴呢!
結果這死丫頭倒好,胳膊肘都拐門八百裡地了。